“何姨,竇燕山是個男的,竇娥是個女的,怎麼會是一個人呢?”小萍笑完糾正道。
“娘,夫子剛才說了,竇燕山本名竇禹鈞,因為住在靠近燕山的地方,才被人稱作竇燕山。”小安認真解釋完,又納悶地問:“娘剛才沒有認真聽課嗎?”
何春桃這才知道竇燕山竟然是個男的,這下丟大人了。她忍不住再次瞪了謝霽庭一眼,都怪他,點誰的名不好,非要點她的名。
謝霽庭:“……”
她不認真聽課,胡亂回答一通,他還沒有斥責她呢,她反倒怪起他來了?
昨日他提出讓她也跟著一起上課時,雖然想到過她不會像小安他們那樣聽話,也猜到她可能會學得很慢,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一個‘劣徒’!
若換做別的夫子,看到她這樣上課開小差,胡編亂造,甚至挑釁夫子,定要用戒尺把她的手心打腫!
謝霽庭重新將前四句三字經講述了一遍,又演示了一遍第一句三字經如何寫,筆又該如何握,便讓三名學生將他教的這十二個字寫兩遍。
小安和小萍初學寫字,握筆都不太會,他只能握著他們的手,一筆一畫地教他們寫了一遍,再讓他們自己寫第二遍。
何春桃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照著書上的字寫她還是會的,不過善字筆畫有些多,她不知道筆畫順序,便頭也不抬地喊了一聲:“小謝啊,過來一下!”
“嗯?你該叫我什麼?”謝霽庭嗓音微沉。
何春桃抬頭一看,見他一雙鳳眸微微眯起,似是有些不滿,容色也有些嚴肅,乍一看去,倒真像個嚴厲的夫子。
出於對夫子的天然恐懼,何春桃訕訕地改了口:“夫子,請過來一下!”
謝霽庭踱步過去,看到她紙上寫得一團糟,臉色忍不住一黑,但還是按捺下來,接過筆再次演示了一遍善字怎麼寫。
過了一會兒,三名學生將寫好的字都交上來,謝霽庭掃了一遍,見居然是何春桃寫得最差,便道:“小安和小萍寫得不錯,可以出去玩了。何春桃,再寫三遍!”
“憑什麼?”何春桃頓時不滿道。她好不容易寫完兩遍,怎麼還要加罰三遍?還單單罰她一個?
報複,他這一定是赤.裸裸的報複!
“你自己看看,小安和小萍是不是都寫得比你好?”謝霽庭將小安小萍寫的字遞給她。
何春桃接過來一看,發現自己的字果然還不如那兩個孩子,沒辦法,她只好認罰。
小安和小萍開開心心地出去玩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屋裡罰寫字,還有一個嚴厲的‘夫子’在一旁盯得緊緊的!
何春桃一時後悔不已,早知道她昨天就不該答應他來上課。
謝霽庭在一旁看著她寫字,見她幾乎每個字筆畫都是錯的,握筆姿勢也不對,字也越寫越難看,跟鬼畫符似的。
鬼使神差地,他走過去,像教小安小萍那樣,從身後握住她的手,一筆一劃地教她寫了幾個字。
何春桃起先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被他這麼帶著一寫,她的字瞬間就好看了百倍。
待寫完幾個字,察覺到耳後似有熱氣,她才反應過來,他竟然握住了她的手!他怎麼敢?
她一把甩開的手,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敢吃老孃豆腐,我看你是活膩了!”
謝霽庭懵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連忙解釋道:“我、我是把你當成小安他們,才……”
“放你孃的狗屁!老孃這麼大一個人,你是得多眼瞎才能把我當成小安他們?”何春桃怒罵道。
謝霽庭一時無從辯解,這種時候,只會越解釋越黑,當即低頭認錯:“抱歉,我下次不會了。”
“再有下次,就給老孃從食肆滾出去!”何春桃惡狠狠地說完,冷哼一聲回了後廚。
因著這件事,何春桃大半天都沒怎麼搭理謝霽庭,謝霽庭也很自覺,盡量少出現在她面前。
午後,何春桃忙活完,正準備回房睡覺,突然,一群捕頭衙役魚貫而入,一句話也沒說,就分散到食肆各處開始搜尋,鍋碗瓢盆都被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