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姐放心,我相公很乖的,絕對不會偷看你們的牌!”孟星彤柔聲道。
李紅杏差點氣了個倒仰,卻也不好跟個有幻想症的病人計較,只道:“觀牌不語,他既然不願意走,就讓他安靜些,別說話!”
“知道了,紅杏姐,我相公本來就話少,不會打擾到咱們的。”孟星彤點點頭應下,卻依舊我行我素,時不時扭頭跟相公說幾句話。
李紅杏聽得煩躁,便給何春桃使了個眼神,示意她管管,何春桃回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不過,雖然管不了孟星彤跟相公說話,何春桃還是故意放了水,讓了李紅杏兩把,果然,她連贏兩把後,心情瞬間好了許多,也不計較孟星彤跟相公說話的事兒了。
這時,外面有人敲了敲門,何春桃懶得起身,便直接回道:“門沒栓,直接進來吧。”
說完抬頭一看,卻見推門進來的竟是殷苒和邱煜。
見殷苒一身村婦打扮,手裡還挎著個籃子,何春桃險些沒認出她來,正要起身迎一迎,殷苒卻道:“春桃姐快別起來了,我就是打了些絡子,和煜哥哥一起來鎮上賣,順道過來看看你們。”
說著從籃子裡拿出幾個絡子遞給她,道:“這幾個絡子是專門送給春桃姐您的,感謝您之前對我的幫助。”
何春桃連忙擺了擺手道:“既是拿來賣錢的,我不能收。再說了,我也沒幫到你什麼。”
“也不值幾個錢,就是式樣新鮮些,您千萬得收下。”殷苒堅持道。
何春桃沒辦法,只好收下絡子,拉著她在一旁坐下,寒暄了幾句,得知不止她打絡子賣,邱煜也會折些紙錢賣,生活雖然不寬裕,卻也能填飽肚子,便稍稍放下心來。
“對了,你們倆日後是個什麼打算?”何春桃又問。
“正準備跟春桃姐您說這事兒呢,我和煜哥哥打算下月初一辦親事,我們倆在這邊也沒什麼親人,到時候還請春桃姐一定要賞臉過來吃杯喜酒。”殷苒邀請道。
“行,我到時候一定過去。”何春桃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謝世子屆時可會一起過來?”殷苒扭頭問道。
謝霽庭遲疑了下沒出聲,何春桃瞪了他一眼,他才點了點頭應下。
殷苒說完正事,便沒多待,寒暄了幾句便和邱煜一起離開。
兩人離開後,何春桃忍不住問謝霽庭:“人家好心邀請你參加婚宴,你猶猶豫豫的做什麼?”
謝霽庭還沒出聲,李紅杏就搶先說道:“還能為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指定長久不了唄。”
“誰說結親就一定要門當戶對?只要兩情相悅,什麼困難克服不了?再說了,我看他倆挺登對的,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又會過日子,以後一定能幸福美滿。”何春桃反駁道。
“什麼郎才女貌?那個邱煜若是個好的,早在殷苒來的那天,就該把她趕回去,而不是把她留下來,還誆騙她嫁給他。”李紅杏翻了個白眼道。
何春桃一聽不樂意了:“人殷苒千裡迢迢從京城追過來,一片痴情,邱煜怎麼忍心把人趕回去?再說了,他們倆成親怎麼能叫誆騙呢,那叫有情人終成眷屬,多感人啊!”
“你連孩子都生了,怎麼還這麼天真?那邱煜明擺著是想借岳家的力,擺脫現在軍戶的身份,這算哪門子感人?”李紅杏鄙夷道。
“你這分明是惡意揣測!我上次親眼看到,邱煜為了給殷苒治病,去當鋪當東西了。這不是患難見真情是什麼?”何春桃爭辯道。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前程,當點東西算得了什麼?”李紅杏不以為意道。
何春桃說不過她,只好問孟星彤:“星彤,你覺得呢?”
孟星彤想了想說:“我覺得,誰都沒有我跟我相公般配!相公,你說是吧?”
得,問了也白問,何春桃只好扭頭問謝霽庭:“小謝,你覺著呢?他們倆算不算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不是很感人?”
謝霽庭:“……”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對別的‘有情人’能不能終成眷屬這麼熱衷呢?
謝霽庭不好直接打擊她,只說了句:“濟昌侯府遲早會派人來把殷苒接回去的。”
何春桃一聽氣了個夠嗆,他到底是誰店裡的夥計?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當下懶得理他,氣呼呼地繼續打牌。
也不知是不是氣不順的原因,接下來她越打手氣越差,沒一會兒,就輸了好些本錢。
謝霽庭見她輸得慘,臉色也愈發難看,為了彌補剛才‘說錯話’,便坐到她身後,稍稍指點了下。
何春桃被他這一指點,手氣瞬間逆轉,連贏了好幾把,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沒看出來,他竟然對葉子牌也這麼有研究。
謝霽庭倒不是對葉子牌有研究,而是記性好,會算牌,這才幫她贏了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