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只聽見白啟問道：“突然問這種問題？”
“因為我的記憶殘缺不全,特別是最後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幾乎全都不記得了。”
男人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寬厚溫暖。
“那些並不是很好的記憶,不記得也沒有什麼關係。”
於小君沉默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以我當時的能力，應該沒有人能夠傷得了我。”
白啟聲音裡微帶笑意：“你這麼說是不是在懷疑什麼？”
“平常人傷不了我,但是我信任的人應該是可以的。”
“你那時最信任的人就是我，”白啟的手指按在她的手背上，微微用力,“你這麼說應該是在懷疑我了。”
於小君反手握著他的手：“如果真的是你,那就算了。我只是想要個理由而已。”
“如果我說不是我呢？”白啟的聲音平靜,“你是不是仍然會懷疑我？”
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沒有在說話，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臉，卻能感受到彼此的目光。
良久之後，於小君嘆了口氣：“算了，我不該再糾結於前世的事情。現在已經找到你,那我也就安心了。”
白啟伸出手，把她攬在懷裡：“我知道你們已經出去了，卻還是回到這大廈裡面來找我。你心裡面有我，我已經很開心，其他的都不想再奢求。”
“我要帶你出去。”於小君靠在他的肩膀上,“你的父母很擔心你。”
白啟輕輕搖了搖頭：“這是不可能的。我本來就已經是個死人,藉著這大廈裡的精氣才得以重生。一旦離開這裡,我只會立刻死去。”
於小君的手不易察覺地顫了一下：“那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尋求走出這座大廈的路嗎？”
“是的，”白啟答道，“我一直在找出去的路，被困在這第二十層裡很久了。”
於小君猛地一把推開他，向後躍開。
她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冰冷：“你到底是誰？”
男人仍然坐在位置上沒有動：“我是白啟啊。”
“你不是他，”於小君盯著黑暗裡那個模模糊糊的人影，“白啟一心想要出去，他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了。而且他跟我闖了那麼多層，只是為了活著出去而已。”
“是麼？”黑暗裡的男人聲音仍然平靜溫和，“原來的我曾經那麼想出去啊。”
於小君驚疑不定的瞪著他：“你到底是誰？快告訴我！”
男人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是白啟。”
沈封覺本來就沒有睡著。他正在閉目養神，忽然聽見那邊的兩個人聲音略大，就立刻坐了起來。
“該不會是吵起來了吧？”他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看看旁邊的胖子還在熟睡，於是拍了他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