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亮得非常突然,幾個人全都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於小君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花板,轉過臉來的時候，看見白啟正在注視著她。
數月不見,他顯得清瘦了許多,但面容依然英俊漂亮,跟初見的時候一樣。
於小君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把目光移開。
之前的記憶太過模糊,她始終無法看清楚那個小文官的容貌，只記得他的氣息溫和,相處起來，令人如沐春風。
徐晨輝盯著頭頂上的那盞燈：“這一次裡面好像沒有那個黑色的圓圈。”
這是不是意味著,這些燈沒有問題？
然而徐胖子一轉頭,卻看見身邊的沈封覺神情緊張,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怎麼了怎麼了？”徐胖子連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你又看見什麼了？”
這小子的眼睛很亮,他每次都會被他的眼神嚇住。
沈封覺沒有移開目光：“我看見那隻眼睛了。”
徐胖子嚇得一哆嗦,連忙仔細朝著天花板看過去,果然瞧見最遠處的那盞燈上有個模模糊糊的黑影，看起來就像是眼珠上的瞳孔。
“我的老天爺啊,”徐晨輝小聲說道,“那東西正盯著我們看呢。咱們還是快點逃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想從座位上站起來。
“別動,”對面的白啟忽然說道,“那東西其實看不見我們，只要你不動就行。”
徐晨輝呆了一下：“白先生，你也知道有這個東西？”
“我都在這裡呆了幾個月了，當然知道。”白啟保持著靜坐不動的姿勢，一隻手仍然握著於小君的手，“不過這個怪物不是很可怕，而且他出現的時間很短，所以不用特別害怕。”
沈封覺一愣：“你的意思是，真正吃人的怪物並不是這個燈？”
“對，不過它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會引起一片混亂，這個時候另一種怪物就會趁虛而入，大開殺戒。”白啟聲音平淡，“只要我們坐著不動，這東西看不見我們就會消失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沈封覺仍然保持著向上看的姿勢，梗著脖子一動不動，“這個怪物就像是青蛙一樣，它的眼睛對靜止的物體沒有感覺，只要稍微一動，它就會發現。”
“是的。”
徐晨輝也不敢動：“那它現在跟我對視是怎麼回事？”
“只不過是你的錯覺而已，”白啟說道，“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它正好看到這個方向，總而言之，只要你保持不動，就是安全的。”
幾個人坐在位置上，頭頂的燈光一直亮著。
“怎麼樣才能判斷它們是不是走了？”
“熄燈就代表它們已經走了。”
徐晨輝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盼望著燈快點滅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徐胖子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變僵了，他的脖子有些痠疼，但是卻不敢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忽然一暗，整個車廂的燈全部都關掉了。
“好了，”白啟微微鬆了口氣，“它們暫時已經走了。”
“這些東西還會回來？”徐晨輝咋舌，“我的天哪，這日子沒法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