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轉過頭，黑暗裡看不清小姑娘的模樣。
“你是什麼人？”他問道，“為什麼知道這些事情？”
於小君捕捉到一絲微妙，問道：“你……想起來多少事情？”
白啟的手似乎微微顫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你呢？全都想起來了嗎？”
“只能想起來一部分，還有一些細節，始終記不起來。”
白啟說道：“我也是，只能記得一些細枝末節，但是我還記得，你當年最愛喝酒。”
“是啊，”於小君終於輕輕笑出了聲，“一喝醉了就找你，而且什麼工作都不做了，全都留給你。說起來，當年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呢。”
“那都是下屬應該做的，”白啟低聲道，“其實……”
“嗯？”
“其實當年我很喜歡你喝醉的樣子，跟平時不太一樣。”
“……咳咳，不好意思，我要打斷一下。”沈封覺終於耐不住性子，“雖然有些不禮貌，但是我想問一下白哥，這層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旁邊的徐胖子趕緊搗著他：“幹嘛呢你呀，人家兩個久別重逢。剛剛見面，多說會兒話怎麼了？我們其實是電燈泡，應該避嫌才對。”
“沒關係，”白啟大大方方的說道，“來日方長我跟她從此以後都不會再分開了，有的是時間說話。”
“看見沒看見沒？”沈封覺哼了一聲，“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說誰太監呢？我可是你舅舅！”
“滾滾滾。”
白啟繼續說道：“阿炎拿著珠子消失之後，我在列車上四處走動，想看看到底有什麼東西。當時還是白天，除了車上，一個人都沒有之外，倒沒有任何異常。”
“看來這怪物是晚上才出來的。”
“可以這麼說吧，”白啟點頭，“我走了兩個車廂之後，遇見了幾個人。他們驚慌失措，都是從豐都大廈的電梯裡面誤闖進來的。”
“那些人現在去哪兒了？”沈封覺問道，“該不會全部都死了吧？”
白啟：“當時我們是在一個臥鋪車廂，大家覺得累了，就各自找了個鋪位休息。不知不覺天就黑了，燈也亮了起來。”
“燈！”徐胖子下意識的看了看黑乎乎的天花板，“這些燈有問題。”
“原來你們已經發現了啊，”白啟說道，“但是在那個時候，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一層會有怪物。為了避免引起騷亂，我也沒有提醒他們，這是我的疏忽。因為當時我對他們也並不信任。”
“所以呢？”
“到了晚上，那些燈忽然就熄滅了。大家只道是火車熄燈的時間到了，誰也沒有太過在意，把被子展開，打算睡覺。睡到半夜的時候，就出事了。”
白啟嘆道：“當時我是醒著的。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睡眠有問題，一旦睡著了，很難醒過來，所以當時我一直在保持清醒。就聽見最邊上的一個床位裡發出了幾聲悶哼，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是不是那個鋪位的人被拖走了？”
“對，不過這也是後來才知道。”白啟繼續說道，“當時我只是有點奇怪，就多留了一個心眼兒，從鋪位上爬起來，進了洗手間。”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沉默了一下。
“後面發生的事情，你們應該都能猜到了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因為那個場景可想而知。
等白啟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所有的鋪位上肯定都是修羅場。
幾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縱然是見過了那麼對血腥的場面，可是大家仍然對這樣的事情不能免疫。
就在這個時候，大家只覺得眼前閃了一閃，頭頂上所有的燈全部都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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