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認識,他之前來我們事務所諮詢過,不過當時我沒在,”張城左手探入衣兜,翻出那張印有許東昇名字的胸針卡,遞給李海逸。
“他去你那裡諮詢什麼?”抬手接過,李海逸仔細的瀏覽了一遍胸針卡,除了背面的號碼,並沒發現異常,隨後收進自己皮包。
一位醫生有問題不就近找警察,而去找事務所,怎麼想都有些說不通,他先將胸針卡收好,指不定哪一天,這張卡片會擺在警方的證物臺上。
“關於這個許東昇......你們瞭解多少?”張城挪開一旁的椅子,坐到李海逸身邊。
李海逸對一名警員使了個眼色,警員點點頭,返回自己的床鋪,一番折騰後,從床墊下掏出一個牛皮紙袋。
“時間緊,暫時就查到這些,”李海逸開啟牛皮紙袋,從中抽出幾張紙遞給張城。
“許東昇,1984年出生,中國醫科大學畢業,本碩博連讀,心理與精神科雙料專家......2014年登記結婚,婚後育有一女,”簡介很短,張城一分鐘不到就看完了。
“看著還不錯啊,父母健在,婚姻幸福,還有個可愛的女兒,”張城將紙放在床邊,“有沒有什麼不良嗜好?”
“不沾賭不涉毒,也沒聽說生活作風有什麼問題,”坐在張城身側的警員轉過頭,開口答道:“就連抽菸喝酒也不會,在醫院裡的口碑也很好。”
“經濟狀況呢?”
“有車有房,存款幾十萬,沒查到有借貸的記錄。”
張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起來人品不錯,也不缺錢。”
將紙張收回牛皮紙袋,又指示警員原樣放回,“你有什麼想法?”李海逸轉頭問。
“現在還不好說,履歷清白並不代表他一定沒有犯案的可能,至於他平日裡樹立的好男人人設......”張城頓了頓,突然抬頭說:“很可能是他精心營造出的偽裝。”
“嗯,我和你的看法一致,這個許東昇無論是性格,人品還是履歷,每一項都幾乎無可挑剔,據他醫院的同事說,共事這麼多年,甚至都沒見他發過脾氣,”李海逸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抿了一口,笑著說:“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完美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偽裝出來的,他偏偏忽略了這一點。”
“去把許東昇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李海逸對一警員說。
幾分鐘後,高瘦男人再次站到了張城面前,“李警官,你找我?”面對李海逸,許東昇客氣之餘明顯有些緊張。
“許醫生,多謝你這兩天的照顧,我代表我們市刑隊重案組向你表示感謝,”李海逸從床上坐起,伸出一隻手緊緊握住了許東昇的手。
“應該的,應該的,市民的安全都是你們在守護,我們這一點付出和你們相比實在不值一提,”許東昇陪著笑臉,四目相對,他的眼神一直在躲閃。
肩膀輕抖,掩飾不住的慌張,張城站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
“許醫生,是有身體不舒服嗎?你怎麼一直在發抖?”李海逸一臉“關心”問。
“沒......沒什麼,可能是昨晚著涼了。”
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張城觀察許東昇最少扶了三次眼鏡,人在緊張的時候會習慣性的重複一些無意義的動作,扶眼鏡就是典型的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