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怎麼又回來了?”
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正在低頭收拾桌椅的張城習慣性的笑問。
來人沒吭聲,就那麼默默站在張城不遠處。
“嗯?”
許久沒聽到答話,張城疑惑的抬起頭。
站在面前的是位星眉劍目的年輕人,張城看著眼熟,他記得之前趙隊長向他介紹過,名字叫齊宇。
“齊先生,還有事?”
齊宇望著一地狼藉的桌椅,又盯著張城的眼睛看了許久,似乎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
“齊先生?”
張城心中莫名忐忑,摸不準他的來意。
“你在害怕什麼?”
“到底是什麼人要闖進來?”
齊宇一針見血,聲音很好聽,可就是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
“你......你在說什麼?”
被點破了心事的張城一愣,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眼睛如此毒辣。
可昨晚的事自然不方便與他說,張城只能搪塞。
“你將辦公桌抵在門後,又頂上了幾根拖把,”齊宇抬抬下巴,示意張城自己看斷在一邊的拖把杆,“我們見過很多一心求死的人,可沒有一個是你這樣的。”
“你不是真的想尋短見。”
“你到底在怕什麼?”
齊宇向著張城又踏出了一步。
他是正經警校畢業的高材生,受過完備的偵查與反偵查訓練,知道如何先建立起心理優勢,然後利用心理優勢,擊潰對手最後的心理防線。
張城的冷汗霎時間就下來了,面前的年輕人不是個好對付的主,有著與年輕外表遠不相稱的敏銳洞察力。
想來執行力也不會差。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張城也是個深諳心理博弈的人,知道此刻絕不能退縮,那樣反而會叫面前的年輕人抓住破綻。
他不退反進,也一步踏出,穩穩站在了齊宇的面前。
兩雙眸子靜靜盯在了一起,摩擦的火星四濺,誰也不肯退卻。
“齊宇,你磨蹭什麼呢?咱們還要趕去生態小區!麻溜的!”
趙隊長坐在距事務所不遠的車上,搖下半扇車窗,喊了一嗓子。
已降至冰點的局勢略有緩解。
齊宇盯著張城的雙眼,半晌後,從衣兜裡翻出封老舊的信封,“以後那些人再來尋你麻煩,給我打電話。”
他抽出別在大衣內側的圓珠筆,在信封一側留下了電話號碼,然後又順手將信封遞給張城。
“你放心,我們有能力保護好每一個公民,”齊宇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還在警校的時候,就有幸聽過你父親張凌南先生的犯罪心理學,感觸良多,我相信他的兒子也一定是位勇敢,且富有正義感的人。”
“遇到那些人,你不該恐懼,應該站出來勇敢的指證他們,不然......受害的遠遠不止你一個。”
“我走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齊宇嘆了口氣離開,張城從他的眼神中看到濃濃的失望。
“他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而他又好像一副哀我不幸,怒我不爭的樣子?”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