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為什麼想不開?”
趙隊長語氣算不上多好。
他是衡平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或許是職業的關係,話中總是帶著一股審訊的意味。
“沒......沒有,”張城低著頭,小聲應付著,“都是誤會。”
張城可不傻,要是把昨晚的事情和盤托出,趙隊長非給自己拎到精神病院去。
被幾個櫥窗模特追了半宿,說出來,久經考驗的精神病院醫生都覺得新鮮。
估計會很熱情的留他住下,哄他講完下半場。
“都說了,你父親他們的案子我們沒有放棄,也絕不會放棄。”
“我們一直在找線索,可由於牽扯太廣,案情過於血腥詭異,不方便大張旗鼓,我們要考慮到社會的穩定,要儘可能將影響降低到最小。”
“你要明白。”
趙隊長試圖開解張城,他也認為張城是因為他父親的案子,才一時“想不開”的。
說起來,趙隊長與張城的父親張凌南也算是老相識了,彼此合作過很多起案子,可就是沒想到,有一天竟會經手他的失蹤案。
“趙叔,您放心,我真沒想尋短見。”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張城都是這麼稱呼趙隊長的,末了,又盡力擠出個笑臉。
“胡鬧!你父親那裡還沒有線索,你再出了意外,你讓我心裡怎麼過意得去?!”
“你父親回來,讓我怎麼和他交代!”
趙隊長臉色一沉,看起來是真生氣了。
“父親......父親他還會回來嗎?”
張城低著頭,小聲說。
“林乘哥死了,父親會不會也......”
“不會!”
趙隊長突然出聲,“我瞭解你父親,憑他的心思程度與身手,能奈何他的人不多,更何況他還與他的隊員們在一起,那些人各有所長,又經驗老道,說實話,就算是我們對上他們,都覺得頭疼。”
“這些你應該比我清楚。”
聽完趙隊長的話,張城抬起頭,眼底隱約有星光浮現,叫做希望。
人,最怕失去希望。
“我知道了。”
“趙叔,謝謝您。”
張城誠懇的致謝。
他對父親和他的探員們重新燃起了希望,相信他們終有一天會回來,披星戴月,帶著某個足以將一個大的犯罪集團連根拔起的鐵證。
一如小時候,張城心中的父親一樣。
“好了,你自己多休息,我們手頭還有案子,”看到張城又重拾起信心,暫時不會再做傻事,趙隊長站起身,繞過了翻倒在一旁的辦公桌,向門口走去。
“小齊,咱們走。”
陪同趙隊長來的那個年輕人叫齊宇,他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張城一眼後,跟著趙隊長走了出去。
“等下,”張城叫了一聲。
“怎麼了?”
趙隊長與齊宇回頭。
“那個......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張城指指窗外,“要想不開的?”
“總不會趙叔您今天是特意來看我的吧?”
“呵,想的美,”趙隊長也笑了,“說起來你還得感謝你那個前臺的女孩,叫......,叫什麼南來著,”趙隊長拍了拍腦袋。
“南楠,”張城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