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早些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晶菱點了點頭,由衷感謝地看著清緣,甜甜地說:“謝謝姐姐幫我!”
“不客氣,快去休息吧。”清緣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晶菱安心地點頭離去。
待晶菱出了房門之後,姝蔓不解地看了床上昏睡不醒的瞬影,問:“誒?他不是有玉璜在身嗎?怎麼還會生病?”
“方才在裡面,我、”清緣站起身來,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我搜過了,玉璜不在他身上。”
“我的天哪,那可是天玦玉呀!他醉成這副模樣,不會把玉鑰給弄丟了吧?”在姝蔓的心目中,天玦玉這比這騰王要緊多了,說到此處神色全變了。
清緣很冷靜地說:“應該不至於吧,可能是有意放置在某處了。”
姝蔓這才放心下來,已生了去意,卻看著清緣說:“姐姐,你不會真打算留下來照看他吧?這就一間屋子,你們若是共處一室,傳出去也不好呀!”
清緣早有打算般淡然說道:“放心,我就在這院子裡湊合一晚吧!”
“你……”姝蔓忽然有些心疼自己的姐姐說,“你這是何必呢,就為了他這種人?”
“為了他能盡快接受先知請柬,同我們一起入輪轉宮。”清緣洞悉地看著姝蔓,十分理智地說,“你希望時間拖得越久越好,這樣就有許多時間同禦璟大人相處,我卻希望這事今早結束,這樣就可以避免與太子殿下接觸過多。”
“算你狠!”聽懂了清緣用意的姝蔓扁了扁嘴,“他接不接受先知請柬那就看你的厲害了,反正我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禦璟大人。”她一想到傾慕之人就心中蕩漾,毫無顧忌地看著清緣說,“太子殿下入了這南落城,一準去了南宮朱雀府落腳。”
清緣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得提醒道:“可別跟義父一樣,見了朱雀府的人就吵架,行嗎?”
“義父跟朱雀將軍那是積年累月政見不和,我和羽氏姐妹可不一樣,”姝蔓不自主地直了直身板,故作大度地說,“只要她們別做得太過分,我是不會主動傷了和氣的。”
清緣一臉不信,就在姝蔓開開心心地走出房門之前,清緣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把她叫住了:“姝蔓,有件事情你得答應我。”
已走到門口的姝蔓回望過去,問:“什麼事?”
☆、手劄
姝蔓想不到清緣還有什麼要囑咐的,便靜靜地看著清緣聽她緩緩說:“你想見禦璟大人,我不攔你、也攔不住。只是……”
燈燭螢然,映襯著清緣的臉色十分猶疑,沉吟許久之後,在姝蔓詢問難耐的目光下,清緣才決然道:“你見了禦璟大人就會見到逝雲,他若問起我來,你就說不知道我在哪裡,行嗎?”
姝蔓極不理解清緣的做法,頗有微詞:“你這是何必呢?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得有多傷心呢!”
清緣卻不以為然,自有一番解釋:“你不說他能知道嗎?他不知道就不會傷心了,不是嗎?”
“好吧、好吧,”姝蔓擺擺手說,“你彎彎繞繞的心思我不懂,也不想懂,就按你說的來,只要你不管我和禦璟大人之間的事就行。”
待姝蔓離去後,清緣首先拴上了房門,而後來到瞬影的床邊,將被褥一角掀開,把瞬影的右臂拿在手上,輕輕掀開了衣袖,見到小臂上的約一寸長的橫向割裂傷口,傷口早已結痂,呈黑色,好似中毒跡象,傷口周圍皮下經脈若隱若現,亦是黑色。
回憶起方才她將瞬影拉出水紋書後,看到漸漸恢複平靜的池水中,不再遭受驚擾的銀色文字漸漸排列成文,滿池篇幅,左下角落款為“軒轅驚風”,即天帝名諱。
這池中文書分明是當年天帝陛下留在此處的劄記,其中所記錄的內容她不敢向任何人透露分毫:
“雙生子降世,形貌與神族眾人無異。然,刺之以箭樹毒液入其肌理,鮮血由紅轉紫,經脈皆呈墨色……”
看來,瞬影不遠萬裡趕來只是為了求證這件事情,找到天帝手劄之後按其法給自己用毒。不幸的是,竟然得到了確鑿的證實。所以才會醉得一塌糊塗且無意為自己解毒。
這不可一世,恨魔入骨的騰王,怎麼料到自己會有這種不堪的身世呢?嘆息之後,清緣幫酒醉不醒的瞬影上藥解毒包紮,而後坐在院內石桌旁,趴著石桌在深夜寒風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瞬影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環境中,宿醉後的頭疼欲裂十分熟悉,他緊按著太陽xue起身,發現自己右臂有些不對勁。拉起衣袖一看傷口被包紮了起來。
一怒之下扯掉了紗布,看到傷口上殘留的藥膏,肌理中經脈的異色早已消失,頓時驚異莫名。
推門而出,發現花奴在園中枯樹旁澆水,這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沖著他勃然大怒道:“你好大的膽子,誰許你碰我分毫了!”
花奴頭也不抬,繼續將壺中清水源源不絕地澆在枯樹下一顆怪石之上,好似沒聽到有人似得。
瞬影見狀大步上前,正欲再次發難時,眼角餘光看到院內另一邊石桌旁有動靜:是一趴在石桌上的人慢慢抬頭坐了起來,那人樣貌還十分熟悉!
瞬影當即往石桌邊看去,見了睡眼惺忪的清緣剛剛坐直,疲乏地揉了揉眼睛,帶著不知為何被吵醒的困惑環顧四周,然後就看見了站在庭院中的瞬影。
“你怎麼……”瞬影又看了旁若無人的花奴一眼,再盯著清緣問,“是你做的?”
清緣慢慢站了起來,帶著如夢初醒的遲緩,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昨天晚上是我……”
“你跟蹤我?”瞬影的疑心病又犯了,這話聽著熟悉,但他的神色卻早已不似當初那般冷峻了。
“哎”清緣深深地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怎麼一見面又是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