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雲的答案並不能讓清緣信服,可她還是隨著逝雲的指引遠眺天際,落日在懸空河道之外,有一種特有的朦朧美感。
爭曉樓第九層的人依稀可以聽到屋頂上的聲音,狄旭正把水玉從銅壺內倒出,水玉落入瓷碗中的時候,居然産生了清脆的碰撞聲,狄旭馬上笑著對騰王說:“你過來看這水玉。”
倚靠著欄杆邊上的騰王沒有理會他,而是好奇地抬頭向上看去,似乎想聽清上面的人在說什麼,狄旭在這個時候又拿著酒壺走到了他的身邊給他滿上了杯中酒,聞著酒香說:“你就要了一壺酒嗎?”
騰王漫不經心地把酒杯擱在一旁,目光向上一瞟,對狄旭說:“你有沒有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有嗎?”狄旭笑看著騰王,忽然搶過了一邊的酒杯,騰王伸手要去搶回的時候,狄旭早已揚首飲盡。
這麼一來騰王就有些惱了,指著桌上的水玉說:“那才是你的!”
狄旭不羈而笑,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騰王正要沖他發脾氣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自己不久前甩在清緣面前的荷包現在正擺在桌上,面色變得陰晴不定。
“糟了!”躺在屋,“清緣,你趕快離開!”
“怎麼了?”清緣發現旁邊躺著的逝雲姿勢變得非常僵硬,完全沒了剛才的舒展和放鬆。
逝雲神色慌張地說:“我被鎖住動不了了,你快走!別問了!”
清緣很快看明白了現狀對逝雲說:“是誰用念力把你四肢鎖住了?”
轉眼間,清緣的視線中多出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看上去大不了逝雲幾歲,他身著一件碧色襴衫,如鷹一般的眼睛死死盯著躺在屋:“你還真是好興致,躺在這裡看日落!”
“你是什麼人?”清緣問了來者問題,但是對方卻不準備回答,而是好奇地打量著她。
躺在那邊的逝雲憋紅了一張臉、攢足了勁,但是都沒辦法移動身體半分,情急之中說:“這事跟她沒關系,你千萬別把她扯進來!”
年輕男人把目光從清緣身上收回說:“姑娘,既然他說你和這事沒關系,你快走吧。”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都是相互的,雖然逝雲在清緣眼中現已是疑點重重,但是危機之下卻能毫無保留地為清緣著想,她自然是不放心地問來者:“你想怎樣?”
“與你無關。”年輕男人彎腰揪住逝雲的衣襟,然後將逝雲整個人扯起來讓他站立在了自己身邊。
“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帶他走!”清緣說這話的時候,“嗖”的一聲,一根一指長的冰針憑空出現在清緣面前的空氣之中,飛速刺向年輕男人抓住逝雲的那隻手。不過一聲脆響下,冰針在還沒有碰到年輕男人手背的時候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攔腰折斷,然後掉在了腳下的瓦片上。
逝雲身體僵硬地站在不速之客的身邊,唯有嘴巴還能活動,大喊:“清緣,不要和他動手,你打不過他的,快走!”
這時,大家都可以感受到四周的溫度越來越低,年輕男人向下一看,堅硬的冰塊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緊緊包裹住了他的雙腿並且向上延伸,前進速度非常快,但是當他鋒芒如刃般的目光逼向攀爬迅捷的冰塊時,那些冰塊的活動受到了無形的壓抑,先是沒有辦法繼續在他腿上延伸,最後是清脆響亮地碎裂濺開。許多碎片濺到了逝雲的衣服和面板上,他突然大叫著躲開這些冰塊說:“哇,好冷啊!咦我可以動了!”原本被念力鎖住的逝雲這是被冰塊的低溫刺激到時意外掙脫了念力鎖。
“站住!”年輕男人伸手去抓跑開的逝雲,忽然,在這暮春時節,一團風雪刮面擋住了視線。
風雪環繞之時,忽然聽見清緣說:“逝雲,你快走,我攔住他!”
但是風雪夭折,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摔平在了磚瓦之上,他們三人的腳底一震,全是磚瓦的摩擦聲,障眼法就這樣失效。“你是什麼人?”年輕男人伸手去抓清緣,指尖已經觸到她衣領的白紗,但是一條飄然而至的紫線撞上了他的手掌,電流瞬間遊走於肌理之中,震得他手臂一顫,情急之下,顧不得去找方才是誰在插手,再向樓外看去,逝雲已然抱住清緣在混亂的氣流中顛簸遠去。
騰王手撐欄杆看著兩人在失控的風中飄遠,此時雲海中的夕陽只剩下一角露在外面,最後的餘暉映在浮雲間造出一片斑斕迎接了另一片天空中的新月。
樓:“你出手做什麼?”
“怎麼是你?”狄旭看見來者意外地說,“不好意思,我以為有人欺負那女孩子,所以就把你電了一下。”
對方似乎對狄旭的解釋不報半分懷疑,嘆了一口氣後便匆匆離去了。騰王注意到那人手上帶有一枚金鑲玉的戒指,他再次望向已經看不見兩人蹤跡的樓外說:“有意思,金玉戰將親自來抓人。”
狄旭俯視下方,小半個東颺城盡收眼底,嘆為觀止地說:“從未見人由這麼高的地方馭風而下,還是兩個人一起,這下怕是要摔慘了。”
騰王好似在聽廢話,些許不耐煩,對狄旭說:“你不覺得有意思嗎?”
“有什麼意思?”狄旭看著騰王,分明把“糊塗”二字掛在了臉上。
騰王再把話說明白了些:“你與他同為我神族五大名將之一,什麼情況下需要你去親自去拿人,拿的又是什麼人?”
狄旭十分認同地問了回去:“是呀,什麼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