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所做的那些儀式足以讓死去的大地重新複活。你沿著我手臂印下的吻就像曳光彈。我迷失。你流動。你的肉體定義我,我變成你的創造物,我是你肉體的倒影。
——安吉拉·卡特《焚舟紀》
蘆葦草在風聲裡輕輕搖曳,蜻蜓穿行於腥濕的水霧間,蜿蜒延伸至湖面的蒼綠樹冠落了幾片樹葉,湖面淺淺的波紋回蕩,靜謐的清晨林間,鳥鳴清脆,露水滑落葉尖,洇入綠草叢生的濕土裡,而沿著小腿線條滑落的水珠則被掌心抹去。
“我會不會回去就拿到退學通知?”
“不會。”
“你當然不會,我是說我。”
駕駛座的車門敞開,楚斐然半潮著頭發坐在季言之的大腿上,隨意地踩著帆布鞋,腳跟外露,鬆垮的鞋帶聳拉,張口時吐出了帶著甜膩巧克力味的辛辣薄煙,拼色外套拉得嚴實,但涼風灌入時楚斐然還是會不禁瑟縮,躲入季言之的臂彎裡。
季言之用唇瓣磨著他的頸側,一條手臂攥著他的腰,另一手感受著懷裡人潮濕冰涼的面板。
“我們還能去哪?”
“然然想去哪?”
“不知道,隨便。” 楚斐然看著眼前的湖,抬手又抽了口煙。
剛剛兩人到湖裡游泳,綠得清澈的水面在晨曦裡波光粼粼,在水裡潛泳時像兩條孤獨的遊魚相遇,眷戀地環繞著彼此,季言之笑了起來,在流曳的水影裡伸長手臂攬過他,而楚斐然也擺動了雙腿遊進他的懷裡,在他環住他腰的那一刻抱住了他的脖子。
微張的唇貼合,發絲宛若水藻飄舞
——湖裡的吻
楚斐然指間的煙落了灰燼,他低眸玩起了雨刮,忽而覺得自己不知何時勾起的唇上還殘留著在冰冷的水裡無限升高的熾熱溫度。
兩人上岸換衣服時楚斐然從包裡翻出藥瓶,唇抿起膠囊時看了他一眼。
窗外是林間的濛濛晨霧,楚斐然在季言之壓上來時自然地仰起頭,冰冷潮濕的身體再次被高溫燙傷,火熱的舌尖掠過唇間,再趁他張口時捲走他口腔裡分泌的唾液。x
“去喝水。” 楚斐然喘著氣拍他的肩膀,淌落下巴的唾液也被季言之舔走,“喝著呢。” 季言之抓了件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就抱進了懷裡,把臉埋進他的蝴蝶骨間笑嘆了口氣,楚斐然還泛著潮意的逼貼著季言之的大腿,想要掙脫去穿褲子,但季言之不放。
“乖,別動。” 季言之繾綣地撫摸著他裸露的肌膚,指尖是冰涼的濕意,臉上帶著不知饜足的貪欲,楚斐然被禁錮著,手機也開了飛航模式,只能拿出他放在季言之兜裡的煙和打火機,用刺激感官的嗆辣和古怪的甜膩分散注意力,也低頭看起他攥著自己的手臂——精瘦,有力,指腹下的面板明明溫熱卻病白得青筋明顯。
他還會發病嗎?
“然然在想什麼?”
楚斐然的思緒回籠,收回玩著雨刷的手,在煙灰缸上按滅了煙,“沒什麼,只是在想我們還可以去哪。” 他從剛剛到現在抽了兩根,見煙盒裡沒剩多少了就從副駕駛座的收納箱裡拿出其中一根棒糖,窩在季言之懷裡吃了起來,用舌尖把圓糖推到一旁懶懶地問:“我們早飯吃什麼?”
昨天他們在超市買了好多東西,季言之拿幹糧,而戴著帽兜的冷酷少年則走在前面拿甜食,尤其是糖紅豆製品。
“你…”
“別問我想吃什麼,如果我知道就不會問你了。”
“那我想吃你。”
“行,在這裡把我殺掉煮了吃應該也沒人會知道。”
楚斐然感受到抵著自己的身體因笑意而震動,也聽見他問:“你不怕我真的那麼做嗎?”
季言之的手在楚斐然的大腿根部徘徊,眼前薄薄的蝴蝶骨在外套下隨著懷裡人的動作翕動,忍不住輕吻它凸起的峰,輕聲道:“我真的想過把你殺了,我太愛你了,你說你會永遠陪著我的,但你也總想著離開我。” 想著沒有人會記著你,也沒有人會過問你,所以我把你殺了也沒關系,只有我記著你,愛著你,陪著你就好了。
“現在不會了。” 楚斐然轉頭看他,腳踩上椅沿,拿出棒糖吻他,蜜桃味的水果硬糖被唾液融化,甜膩的糖水在舌尖的味蕾化開後被季言之吞嚥,分開時拉出糖絲,笑著道:“所以也就是想過而已。” 雖然還是想把你鎖起來,但我勉強剋制住了。
兩人恢複沉默,楚斐然舔著棒糖想起剛剛要問的是早餐,“快點決定我們待會吃什…嗯…” 在季言之掌心覆蓋上他的腿心時他早就開啟了腿,而現在在手指蹭入縫隙時就忍不住閉上眼睛,情不自禁地挺了一下腰。
“看著你吃糖我都忍不住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