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怎麼能當人?
怪物本質上就不是人。
他知道了一定會逃的,怎麼辦呢?
怎麼辦呢?
“言之?”
殺了他。
楚斐然赤著腳站在虛掩的房門邊,身上只有一件胡亂扣著的睡衣,望著他的目光有些擔憂和無措。
兩人分別在門邊和窗邊遙遙相望。
楚斐然因為今天的事情而生氣,到睡前都沒怎麼搭理過季言之,但剛剛惡夢連連,驚醒後發現他不在時卻覺得恐慌,以為他因為自己發脾氣不要自己了,趕忙起來找。在書房找到季言之時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但在他抬頭後卻看見他陰鷙戒備的目光,帶著一絲瘋癲的絕望和痛苦。
看得他害怕又心疼。
楚斐然握緊了門把,忍不住心想,他怎麼了。
季言之的冷汗沿著起伏的喉結滑落,他輕喘著氣,嚥下堵在嗓子眼的液體,啞著聲音叫他:“然然。” 他本來要叫他過來,但看到他腳上什麼都沒穿,便朝他走去。
楚斐然本能地想倒退幾步,但想起他剛剛的樣子,只能忍著不動。
“怎麼不穿鞋?“ 季言之一走進就把他抱了起來,叫楚斐然看不清他的神色。
楚斐然掛在他身上,雙腿緊緊地環著他的腰,搖了搖頭,“不小心忘了。” 他思索了幾秒後,輕聲問他,“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季言之收緊了臂彎,過了良久才答:“嗯。”
兩人安靜了半響,楚斐然突然說:“不怕,不怕。” 掌心還輕拍著他的背,聲音軟啞,動作是小心翼翼的溫柔,“你半夜醒來的話也把我叫醒…” 還沒說完就被季言之吻住了。
時針滴答滴答還在走,菌絲嘻嘻哈哈還在爬,廢墟轟隆轟隆還在崩塌,野獸低吼還在掙紮,但是季言之不看不聽,只有楚斐然。
…
“然然。”
“嗯。”
昏暗的複式公寓裡只有借來的光,楚斐然踩著季言之的腳背,和他面對面拉著手,一步一步地走,像小學生做遊戲。
楚斐然垂著眼睫笑,他們小時候這麼玩過一次,但那時候季言之的腳還很小,兩個人走沒兩步就滾做一團摔倒了。
“沒事,就叫叫你。“
楚斐然微頓,輕笑出聲,“兩個深更半夜做傻事的白痴。” 小時候會摔,但現在季言之帶著他走得很穩。
但能走多久呢?
楚斐然眨了眨眼,抬頭環上季言之的脖子,而季言之也改為攬住他的腰,從慢慢走到轉圈圈,彷彿轉了一個四季、一個世界,但他們還在一起。
他們對視了好久,楚斐然看著他的眼睛喃喃道:“世界只有我們了。” 季言之笑笑,貼著他的唇瓣說:“我的世界從來只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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