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火災!”
“什麼鬼?!”
“放學了,你是睡傻了麼?”
教室在鈴聲響起的那一刻驚醒了大半,40分鐘的“瞌睡課”讓語文老師同語文課代表交代了作業就抱著教材冷漠地走出教室了。
“同學們,老師說今天的作業是…”
教室哄鬧嘈雜的人聲掩蓋了語文課代表的聲音,反正全班不在乎,而楚斐然也不在乎。
他隨手把幾本課本塞進課桌,再把幾份卷子夾進資料夾裡塞進書包裡,隨後便拿出手機坐下來等全班離開。
“斐然,我們先走了啊。”
一群和他相熟的男生同他打了幾聲招呼就魚貫地出了教室。吵吵嚷嚷的歡笑聲在走廊此起彼伏。
“然,走了。好好值日。”郝佳笑眯眯地走向他,要上手摸他的頭發時就被楚斐然冷酷地躲掉了。
“你怎麼這樣啊,上次我看見你給季言之摸呢。”
“你是他嗎?”
“操!護夫啊這是。”
“閉嘴。趕緊走。”
“行行行,走了啊。”郝佳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拍著籃球走了出去。”
“季言之,你女朋友等你啊!”
教室走了大半的人還算安靜,可郝佳欠揍的聲音驟然在走廊回響,還伴隨著一群男生的鬨笑聲。
楚斐然放下手機,起身就要去揍人時,他看見了季言之眉眼彎彎地走了進來,眼下的臥蠶是甜腰果,整齊的白牙並列在淡色的唇上,清雋俊朗。
“嗨,女朋友。” 季言之隨手給他拋了罐酸奶,楚斐然抬手接住,笑罵道:“閉嘴啊。” 季言之看著他開啟酸奶瓶蓋,把瓶口對著紅唇,將裡頭奶白的液體喝了下去,喉結咕咚咕咚地滾動,季言之的心髒也在快速的跳動,卑劣的趣味和扭曲的興奮暴湧開來,他舔了舔幹裂的唇,眼睛裡的笑意更甚。
如果那是他的精ye就太好了。
楚斐然喝了半瓶就坐下來玩手機了,反正他不趕時間,幹脆等班上的人都走光了才來掃也不遲。季言之彎起唇角,走到他身旁的空位,拉開書包鏈子,拿出卷子開始做。
楚斐然瞟了他幾眼後,視線突然有些模糊,睏倦和睡意突然升起,連打了幾個呵欠,他拍了拍臉頰想要清醒一點,但混沌的意識已讓他迷糊,慢慢地趴到桌子上睡著了。
教室裡的人接二連三地走了,不知過了多久就沒了動靜,餘暉在教室裡拉出昏紅的光,彷彿快要蒸騰起什麼的滾燙,排排的課桌整齊地擺放,疊起的課本淩亂無序,季言之託著腮,水性筆在靈活的指尖跳躍,盡是愉悅,他將原本落在卷子上目光轉開,看向了楚斐然的睡顏。
楚斐然面向他,一張小臉枕在穿著寬松校服的手臂上,袖子近乎埋了他半邊臉。原本冷硬的少年坐在窗邊,暖色為他冷調的臉染上了甜暖的氣息,像剛出爐的麥芽糖那般勾人。
季言之吞了口唾液,下身不知羞恥地半勃著,悄悄地撐起了同款的藍色運動褲,他露出白牙,紅潤的舌尖舔過每一顆,那像是野獸吞噬獵物前的預備動作,貪婪又狡詐。季言之抬眼掃過走廊一遍後,便站起身來走向楚斐然,的慾望。
楚斐然屬於睡著了就雷打不動的型別,更何況他午休期間給他喝的牛奶加了點東西。
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校方取消了高一、高二的晚自習,以方便寄宿生回家,因此現在整棟樓是空蕩蕩的。
季言之的指節在發顫,不是恐懼,而是興奮到了極致,連神經都瀕臨高潮的亢奮,兩人的鼻息因為近距離而交融,近在咫尺的紅唇讓季言之的心髒不停地莊擊著胸腔,“小然。”
季言之在黃昏時分的秋季,遠處燈海的映襯下吻了楚斐然。
殘陽在秋季頹敗殘枝間垂死掙紮,空教室裡是他瀕死前席捲過的痕跡,沉重的暮色緩慢但不容置疑地降臨,扭曲的影子也隨著落幕顯形,張牙舞爪、肆無忌憚、毫無顧忌,卻也悲慼——怪物只能在黑夜潛行,無法在天光下行走。
兩人的唇瓣緊貼著,濕潤柔軟的觸感相互廝磨,而季言之不知饜足地張口含住他宛若凝脂的紅唇,輕易地撬開他睡著時微張的口,舌頭伸入裡頭像如獲甘霖的沙漠旅人般吞嚥著他嘴裡的唾液。
“唔…”楚斐然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卻仍舊閉著眼睛無法醒過來,輕顫的眼皮連帶著睫毛都在抖。疲軟的身子被季言之抱進懷裡含著唇不停地嘬吻,連唾液淅淅瀝瀝流滿了下巴也不在乎。他會用牙齒會輕輕撕扯著楚斐然的唇,過於沉醉時而無法控制的力度會讓楚斐然在睡夢裡瑟縮,而那時候季言之會近乎夢囈般唸叨著“對不起”,像對待易碎的瓷器一般把那兩瓣唇叼近嘴裡吮吸安慰,舌頭挑逗般掃過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