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細致地打量著跟前的小八哥,全身白如雪的羽毛一塵不染的,沒有傷痕,沒有胎記,和普通的小鳥基本一樣。她默不出聲,心裡思考著:小八哥的封印是否肉眼的是看不出來的?
此時小八哥已經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跳來跳起,嚷嚷著:“怎麼樣?怎麼樣?”
雪兒把食指點在嘴唇中央,“噓”,然後她站在原地,閉上雙目,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向內彎曲呈現道指手勢,一陣小風從雪兒站的地方開始颳起,披在身上的一頭黑黑的秀發隨即絲絲縷縷向四周散開著漂浮在半空。
小八哥在跟前看得有點目瞪口呆,心裡暗喜:這女人好似有點架勢哦,或許我的變回人身指日可待了!
彈指之間,風停了下來,雪兒睜開了注入法力的雙眼,瞳孔竟然由漆黑的顏色變化為璀璨的金色,凝眸著小八哥的雙眼,如同波瀾不興的深潭,更像是高腳杯裡泛著金色漣漪的高貴香檳。她清晰地瞧見,小八哥的額頭上有一顆硃砂痣,通紅如一顆相思豆一樣嵌在額頭上,在那些白白的羽毛下忽隱忽現。
雪兒用道指,輕輕地在小八哥的額頭點了一下,硃砂痣消失無蹤。“嘭”一聲,一陣白茫茫的濃霧立刻籠蓋在大廳裡,讓雪兒立刻伸手不見五指。她用手快速撩撥著厚重的白霧,心想快點看看小八哥的廬山真面目,口裡喊著:“小八哥你在哪裡?”
而突然變化成人形的小八哥現在卻一絲不掛,他縮著身體俯低身,躡手躡腳地鑽進了雪兒房間,開始翻箱倒櫃地找適合的衣服穿上。
小八哥那吱吱渣渣的聲音突然絕跡了,大廳忽顯分開安靜。雪兒知道小八哥有意躲他,她也懶得叫喚了,她憑感覺走到窗邊開啟了所有的窗戶通風,讓白霧盡快散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眼見大廳的濃霧也漸漸散去了,雪兒開始到處尋找小八哥的蹤影,口裡喊著:“小八哥,你在哪裡?”
突然聽到房間裡有東西摔倒的聲音,雪兒立馬開門而進,只見一個樣貌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雪兒的一條牛仔褲,上身赤裸著,正費勁地把一件衣服套到頭上,而頭卻卡在衣服的領口位置,不上不下,露出半張通紅的臉,眼睛一瞧雪兒進來,立刻把身體轉向另一邊,用屁股對著雪兒,樣子十分搞笑,嘴裡罵著:“你不懂禮貌嗎?進來不會先敲門嗎?”
“我為什麼要先敲門?這是我家啊?還有你才沒有禮貌,不問自取,還穿我的衣服。”雪兒振振有詞地說道。
估計是衣服卡在他的頭上甚為不適,他直接把衣服從頭上扯了一下,發脾氣扔到一邊,然後對著雪兒說:“借來穿一下不行嗎?還有你這些是什麼衣服,這麼難穿?”
現在雪兒終於可以好好打量一下眼前的少年了,肌膚如皚皚白雪晶瑩通透,唇紅齒白,重點是那雙眼睛,盯著自己的瞳孔驟然看上去是漆黑如黑夜,其實細細一看卻是流動著深藍的如同深海一樣的色彩。發色更是特別,全頭是白白如春蠶吐出的絲一樣的銀色短發,這少男一派韓風美少年的樣子。
雪兒忍不住噗嗤一笑,緩緩說道:“好吧,借衣服給你沒有關系,但是我這裡都是女裝,估計也不合你穿啊!你先穿這套睡衣吧。”話聲未下,雪兒就從旁邊的衣櫃裡抽出一套睡衣扔到小八哥身旁。
小八哥撿起睡衣,憋著嘴說:“你還不出去,你想在這裡看我換衣服嗎?”
“你給我看,我還不看了。”雪兒不屑地說著,轉頭出了房門,順便大力關上了門。
不一會兒,小八哥穿著一套hoekitty樣式的女裝睡衣走出了大廳,雪兒坐在沙拉上,看著小八哥如同女生的可愛小模樣,笑得前仰後翻:“好可愛啊!好可愛,這衣服真的超級適合你。”
小八哥臉一片緋紅,跺著腳,氣急敗壞地叫著:“不準笑!”
“好好好!不笑就不笑!對了,你究竟叫什麼名字啊?我不能一直叫你小八哥吧?”雪兒收起了笑意,認真地說。
“我沒有名字。我在山中修煉成精,幻化人形,從來沒有人幫我起過名字。”小八哥氣沖沖地坐在沙發上說。
“那不如我幫你起個名字,那…就叫白哥,好嗎?”雪兒轉了轉眼珠子,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名字。
“白哥?也行。還算好聽,我就勉強接受吧。”小八哥似乎得到了一個新名字,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對了,你是什麼人,你這麼厲害,能幫我解開封印?”白哥問道。
“我是長白山的小狐仙,其實你的封印很簡單,估計是剛學發的小道士所為,只是上面多加了一層掩眼法,所以一般人看不出來,所以你一直沒有解開罷了。”
“原來你是狐?”白哥驚訝得口可以塞得進一個雞蛋。
“怎麼?你怕了?”雪兒得意一笑。
“狐和鳥類本不能和睦相處嘛?你不會吃了我吧。”白哥口有點抖得說。
“你有病嗎?我吃蔬菜水果米飯熟肉,就不吃你這只臭鳥,我們都成精成仙了,你還以為和森林裡的動物是一個級別的嗎?”雪兒看著驚慌失措的白哥,心情不爽地說。
“也對哦。”白哥傻傻地笑了起來。
“那你以後想著怎麼辦?回到森林裡去?還是留在這裡?”
白哥低頭不語,許久才抬起頭說了一句:“我還沒有玩夠了。森林什麼都沒有,悶死了。所以我決定留在這裡”
“那好吧!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雪兒繼續問道。
“不走了,我在這裡無親無故的,當然是纏著你,比較好啊!”白哥做了個鬼臉,耍起了無賴。
雪兒的頭上一剎那布滿了黑線。這時候門鈴卻響了,“叮咚,叮咚”。
“誰呢?都這麼晚了?”雪兒立馬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