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離曉道:“是。”
花空樓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段燃:“……”
他抓了抓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看聞離曉表情,又看出端倪,“小朋友,你逗我玩呢?”
聞離曉笑了笑,繼續道:“只是你一個人的後裔。”
花空樓嘀咕道:“難道還能是段燃戴了綠帽子?”
段燃倒是聽懂了:“你的意思是……他只繼承了我一個人的基因?”
聞離曉頷首:“沒有發現母體的存在。不,不是你的複制人,硬要說的話……更像是有生育權柄的邪神出手,讓你自我孕育了一個個體。”
段燃:“……”
他一時不知道子孫滿堂和孤雄生殖哪個聽起來更嚇人。
不過段燃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但是實數界是沒有邪神和權柄的吧?”
有這個能力、並且還能進入實數界的邪神應該只有那時完整狀態的深淵之神一個。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段燃的表情頓時亮了起來:“所以,是咱倆的後代?”
聞離曉一直不是很明白人類對於繁衍和後裔的熱衷,糾正道:“沒有繼承我的神秘,不算我的後裔。”
“差不多差不多。”段燃舒了口氣,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我就說段一恆長得又像我又像你,難怪!”
哪裡像他了……聞離曉心想,作為深淵之神的時候自己又沒有人類的姿態,現在這張臉還是這句軀體自帶的呢。
完整狀態的深淵之神,創造一個繼承段燃基因的孩子不比吹口氣困難多少,哪怕只有一根頭發,也能捏出幾萬個後裔。
聞離曉其實也傾向於段燃的後代是自己捏出來的可能,只是微微有些困惑:他為什麼要給段燃捏個後代出來?總不會是看段燃闖入深淵之後覺得不悅把人殺了,又覺得有些慚愧所以做個補償吧?
不管怎麼說,段燃現在腰桿子一下硬起來了,提到段一恆時也帶上了長輩的慈愛與驕傲:“這孩子果然隨我,能在實數界幹得這麼好。”
花空樓翻了個白眼,做出了要吐的表情。
待定也忍不住無聲笑了笑。
段燃目光看向了展臺上那個皮箱子:“就是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
展臺的周圍有玻璃保護。不過這難不倒聞離曉,他放出觸手,穿透了玻璃罩,小心翼翼地開啟了這個有一百多年歷史的皮箱。
皮箱裡的東西很簡單。
一個小小的畫本、一隻早就已經用幹的蠟筆,還有一柄生鏽的匕首。
段燃湊近看了眼,表情逐漸變得有些懷念:“雖然還沒有記憶,但是感覺這些東西我都用過很久。”
觸手輕柔地掀開了畫本,露出了第一張畫。
畫上的蠟筆線條簡單粗糙,如同小孩子的塗鴉,透過泛黃的紙張能看出來是一個孩子蹲在地上,向著面前亂糟糟的黑線團伸出手;黑線團中同樣伸出了幾道線條,歪歪曲曲,似乎在回應他的伸手。
段燃望著那幅畫,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怔忡。
聞離曉靜靜地看了一會,才道:“和你在第零實驗室的宿舍裡牆上畫的很像。”
都是一個孩子在和一個類似觸手的存在握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