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柯露出幸福的笑容:“是的,他是一位溫柔的紳士,對待任何人都謙卑有禮;他還是一位強大的男人,無論怎樣的異教徒都能輕松誅滅;他還是一位虔誠的信徒……”
孟柯連說了三點,除了中間的強大勉強對得上號,其他可以說和段燃毫無關系。
聞離曉像是看不見段燃精彩紛呈的臉色,詳細地向孟柯打聽了關於他們是怎麼相知相識相愛,就差把孟柯和那位愛人床上的事都問個一清二楚。
問到最後孟柯羞得臉色通紅,像兔子一樣跑遠了。
看著孟柯的背影,聞離曉看了眼趴在桌子上假裝鴕鳥的段燃:“你愛人跑了,還不去追?”
段燃聽了這話差點跳起來:“不要憑空汙我清白啊!我從出生起單身到現在!”
聞離曉挑了挑眉:“那你這小桃花怎麼回事?”
“靠,我哪知道啊。”段燃叫屈,“我和孟柯當隊友的時候他是個糙直男,幾個月不洗襪子的那種,哪想到現在變成精緻美零了?”
聞離曉涼涼地道:“現在追上去,還能再續前緣。”
“壓根沒有前緣,有什麼可續的——”段燃說到這裡,忽然表情一頓,換了個姿勢,手撐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聞離曉,“等一下啊小朋友,怎麼突然這麼咄咄逼人,難不成你很在意?不會吃醋了吧?”
聞離曉想了想,很坦誠地道:“如果你指的是‘自認為關系親近的人身邊出現其他人而內心不爽’,那確實是。”
段燃呆愣了好一會,忽然向後仰在沙發上,咕噥道:“我又忘了……唉,咱能不能迂迴一點,別老打直球?”
就在他以為聞離曉會像之前一樣聽不大懂這句話隨後習慣性無視的時候,聞離曉忽然道:“你不喜歡打直球的?”
段燃愣了一下,慢慢張大嘴巴。
一條漆黑的觸手忽然從段燃的肩膀上鑽出來,順著段燃的脖子繞了一圈,觸手的尖端在段燃的耳朵上輕輕滑動了一下。
聞離曉透過觸手,清晰地聽到了段燃喉結傳來“咕咚”地咽口水聲。
聞離曉抱著胳膊,表情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歪著腦袋看著他:“這樣不是正符合你的心意?”
段燃眼皮跳動了一下,幹咳兩聲,端起桌上的水掩飾自己,假裝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聞離曉輕哼一聲:“你就裝吧。”
說完站起身離開,只留下段燃一個人在房間裡糾結得抓頭發,不確定地數手指:“我是不是被小朋友調戲了?”
……
聞離曉跟著孟柯來到了他的臥室。
在孟柯反應過來有人過來之前,聞離曉已經幹脆利落地打暈了他,將他擺在了床上。
和小鎮一樣,孟柯的家裡也充滿了略帶一點甜酒味兒的神秘。聞離曉隨手在空氣中勾了勾,將那些神秘徵用,在昏睡的孟柯身下擺成了一個簡單地觸靈法陣。
剛才和孟柯進行那麼多次對話,聞離曉不單純只是想氣一氣段燃,同樣也是在用神秘學手段和孟柯建立絲。
當對話的次數足夠多,邪神也能強行和人類建立聯系。
聞離曉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孟柯慢慢漂浮起來,神秘的法陣在他的身下光彩流轉,隨後很快在陣法下面凝聚出另一個“孟柯”。
這個孟柯背對著法陣,通體半透明,如同一張剛剛速寫出來的素描,姿勢、模樣和本來的孟柯一模一樣。
考慮到孟柯是段燃過去的隊友,還牽扯著“上帝”,聞離曉選擇了最保守的辦法——他佈置了一個簡單的映象法陣,修改了“鏡”這個概念的規則,原樣投影出一個孟柯的靈魂,對投影進行解析,既不會影響本尊孟柯,也不會被那位號稱全知全能的邪神發現。
觀察過之後,聞離曉微微蹙起眉。
段燃出現在他身後,摸了摸下巴,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問:“怎麼樣?”
“不怎麼樣。”聞離曉用觸手點了點投影出來的孟柯的腦袋處,“這裡是空的。”
段燃看著那個位置,同樣皺起了眉頭。
“我投影的是拋開神秘之外的部分,也就是說現在待在孟柯身體裡的不是他本來的靈魂。”聞離曉的目光落在法陣上空依然沉睡的孟柯頭上,平靜地道,“而是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