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聞離曉打算真的開啟段燃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的時候, 段燃忽然一躍而起:“有人來了。”
聞離曉轉過頭,恰好對上之前那個服務生驚詫的眼神。
這個曾經是段燃隊友的年輕人目光在聞離曉和段燃之間轉了轉,有些疑惑地道:“你們在我家門口幹什麼?”
段燃側頭看了眼身後帶著花園的小別墅, 吹了聲口哨:“出息了, 打工三年直接換別墅。”
孟柯連忙擺擺手:“沒有,這是去年我工作做得好,老闆發的年終獎。”
小打工邪神聞離曉想到自己還和夏週一起擠在幾十平米的出租屋, 頓時掃了眼目前自己名義上的老闆:“我們有年終獎嗎?”
段燃本來想說有的——除魔協會的年終獎還是比較慷慨的。但再慷慨,也沒慷慨到直接送一套花園別墅的程度。
他只能咳嗽一聲,岔開話題:“不好意思, 我不小心撞到頭,所以停下休息一下,馬上就走。”
孟柯關心地道:“摔到頭了?要不要去我家包紮一下?”
似乎怕兩人誤會, 他解釋道, “我看你面熟,感覺像我以前認識的朋友, 不是有什麼壞心。”
聽到這句話, 段燃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一些,用眼神徵詢了一下聞離曉的意見, 隨後點頭道:“那就打擾了。”
……
孟柯的家裝潢得非常具有東歐風,但裡面傢俱的擺設、小物件的風格則帶著濃濃的□□特色。
孟柯取了醫藥箱回來放在段燃和聞離曉面前, 笑著道:“天色比較晚了,如果不嫌棄的話, 今晚可以住下來。”
聞離曉稍微抬了抬眉毛。
他正好想研究一下被“上帝”改造成信徒的人的靈魂是什麼狀態。
他接過醫藥箱,拿出紗布, 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段燃腦袋上纏, 力求把段燃纏成一個粽子。
段燃哭笑不得地任由他發揮。
孟柯端來一盤零食放在桌子上, 看著他們倆,忽然笑著問:“你們兩個不是兄弟、是情侶吧?”
聞離曉的動作一頓,和段燃一起扭頭看他,同時問:“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孟柯被兩人一起盯著,嚇了一跳,比劃了一下:“因為你們兩個長得不像嘛,而且舉止這麼親暱……啊,放心,我們這邊很開明的。”
他以為自己找到了眼前兩人不願意坦白的原因,大大方方地道,“每一種愛情都值得我們尊重,主對所有人都賜予平等的愛,作為主的信徒,我們並不歧視任何兄弟姐妹。而且我的愛人也是一位優秀的男性。”
這倒是個令人意外的訊息,段燃充滿八卦欲地問:“不知道你的愛人是……”
孟柯臉上浮現出一抹傷感和懷念:“他已經去世一年多了。”
“啊,這……抱歉。”
“沒什麼。我看到你們,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他。”孟柯溫和地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聞離曉眉毛忽然挑了挑,突兀地問:“能看一眼您愛人的照片嗎?”
孟柯有些意外,但還是道:“可以,稍等。”
等孟柯走遠,段燃才無奈地道:“小朋友,你朝人家傷口戳刀子幹什麼?”
聞離曉冷哼一聲,掃他一眼:“我只是覺得‘一年多’這個時間點有些太巧了。千萬別告訴我你沒想到。”
在一切和神秘有關的事件上,巧合都未必是巧合。
段燃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
果然,孟柯捧著一個相框,向他們介紹裡面那個英俊高大的男人就是他去世的愛人時,聞離曉斜睨了段燃一眼。
照片中的男人僅僅是一個側臉,臉上有人工模糊的痕跡,但依然一眼就能認得出來就是段燃!
聞離曉看看抱著相簿一臉甜蜜的孟柯,故意問:“你們過去一定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