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離曉不動聲色地擦了擦嘴,隨時準備戰鬥。
神父像是完全沒有看到這褻瀆的一幕,驚嘆地道:“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竟然有這樣虔誠的心,真是罕見。我為我主擁有如此虔誠的信徒而感到歡欣鼓舞。既然如此,就讓我為兩位賜福,祝兩位能夠順利、安全地抵達終點。”
雖然他嘴上說的都是漂亮話,但聞離曉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家夥的意思是“你們趕緊下地獄去吧”。
話說著,神父已經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個小瓶子,裡面裝著淺金色的水。他手指伸進瓶口,沾了一點,溫和地看向段燃和聞離曉:“這是主給你們的恩賜。”
這水裡泛著神秘的氣息,聞離曉揚了揚眉,沒有阻攔。
神父在聞離曉眉心輕輕點了點。
微暖的聖水落在聞離曉眉心,轉瞬就洇了進去。
聞離曉砸吧了一下嘴,回味了一下。
剛才那點神秘進入他的軀體之後,倒沒有試圖汙染他,而是迅速散開與身體結合。如果放任不管的話,這些神秘就會完全融入他的身軀——後續有什麼壞影響且不說,光能夠讓“上帝”隨時定位到他的位置就足夠讓人不爽。
有點醇香的酒味。這就是“上帝”的味道?
甭管“上帝”在玩什麼把戲,只要是神秘,到他這裡都是食物。
等神父給段燃也點了點眉心,這才笑呵呵地站起身,寒暄幾句之後離開了。
聞離曉看了眼段燃,頗有些好奇:“你的額頭也能用‘弒神者’?”
“當然不行,只有手,腳勉強也行吧。”段燃低著頭咬了一口麵包,“問這個幹什麼?”
聞離曉一怔:“你不是用‘弒神者’抹掉神秘的?”
段燃也一怔:“需要抹掉嗎?”
聞離曉:“……”
段燃:“……”
聞離曉最終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你是傻子?”
“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攻擊能産生抗性的。”段燃辯解道,“而且我看你完全沒反應,想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聞離曉很想把段燃的腦袋打掉,甚至懷疑葉流光給段燃做精神疏導的時候不小心把智商也疏導掉了。
他們三兩下吃完飯,服務員很開心地對他們表示神父已經替他們買過單了。
聞離曉拉著段燃找了個小巷子,確定左右無人,讓段燃蹲下,掌心按在段燃的額頭上,用觸手摩挲著段燃的眉心,對段燃道:“忍一忍。”
說完讓觸手化作半透明的狀態,探入了段燃的血肉之間。
帶著酒味的神秘果然已經滲透進了段燃的身體,與段燃腦袋上的血肉結合在一起,靠物理的手段無法祛除。
聞離曉思考了片刻,同時動用“美麗”和“嚴厲”的權柄,先將神秘與血肉的規則設定為互相排斥,隨後將段燃的血肉的存在形式修改為神秘學意義上的篩子,把酒味神秘給漏出來,隨後被聞離曉的觸手全部吞噬。
這樣一套下來,大部分神秘都已經消失,只剩下之魚,聞離曉現在的力量不夠,實在取不出來。
不過“上帝”現在應該也不能準確定位到他們的位置了……回頭他用觸手給段燃遮擋一下,應該也差不多了。
聞離曉反複考慮了一下,確定問題不大,才收回觸手,站直了身體:“將就吧。”
段燃依然蹲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腦交這種pay對人類來說還是有點太刺激了。”
“胡說八道什麼。”聞離曉習慣性地無視掉了段燃嘴裡那些聽不懂的詞彙,“起來吧,‘上帝’想要定位到你的話還是能感受到模糊的位置,我們先走遠點——還不起來?”
段燃仰頭看著聞離曉,深深地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苦惱、羞恥、自暴自棄交織的複雜情緒,強調道:“小朋友,我是一個生理功能很正常的成年男人,所以你得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緩一緩。”
聞離曉:“……?”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預祝大家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