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齊威從身上掏出一塊玉牌來,道:“丫頭,替本世子辦件事。本世子幾天沒見著郡主了,你去她那裡,把這個玉牌交給他,就說我過兩天就要走了,做哥哥的給她留個念想……速去速回,我等你回話。”
慕容雪奇道:“東邊一座樓,北邊一座樓,你們隔這麼近,又是兄妹,要見便見,怎地幾天不見了?又怎地還要我跑腿?”
齊威長嘆一聲,自言自語道:“心裡一團亂麻,見了不如不見。浮生百般苦痛,醒了倒不如不醒。”
慕容雪心道,原來這小侯爺連日都是大醉,難怪恍惚成這樣子,倒也……不是個下作之人,接過玉牌,便“樂滋滋”地跑腿去了。
慕容雪心中大喜,正愁沒去洞房瞅一瞅的機會呢,這不就有了?
下得青龍閣來,在院中時,回頭朝假山那裡一望,李子升在那裡默不作聲豎了大拇指,一臉的壞笑,好像在說“看不出來啊,這丫頭有兩下子!”再走得幾步,卻聽見白虎閣的一群丫頭在那屋裡磨牙:
“嘿嘿嘿,你們說說看,這小蘭去了這麼久了還不回來,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還用問嗎,這會肯定是親熱上了,嘻嘻。”
“唉,她的命怎麼那麼好?這麼容易就攀上高枝了,怎麼就沒人打我的主意呢。”
“羞不羞啊,別花痴了,想男人也不是這樣想的,你以為小侯爺真能看上咱們哪?那還不是酒後找個樂子,喝茶了現找個杯子,快快死了這心吧!爐子上的水又要開了。”
慕容雪忍住好笑,爬上玄武閣二樓,在郡主房外敲門。
不一會,貼身丫環琴月出來開門,見她面生,便問:“你是誰?大半夜來這裡做什麼?”慕容雪便晃了晃手裡的玉牌,道:“世子叫我過來面見郡主,幫他傳個話。”那琴月便仔仔細細看過了玉牌,點了點頭,把慕容雪帶到了小郡主齊芸面前。
新房金碧輝煌,富貴無比,齊芸穿了一身鵝黃睡袍,在貴妃椅上打盹,酥胸半露,一本書歪歪斜斜地扔在茶幾上,頗有點百無聊賴,看起來臉色憔悴,雙眼通紅,也不知這幾日,夢裡哭過幾回。
慕容雪從來沒跟齊芸說過話,也不知她什麼樣的脾氣。
女人可比男人敏感得多……
慕容雪沒時間思考,便決定來個置之死地而後生。走上前去,朝郡主拜了一拜,把玉牌遞上,笑道:“郡主,你哥哥給你這個牌牌,派我過來看你是哭是笑。”
齊芸接過玉牌,在燈下仔細看了看,果然是哥哥的。回味這丫環的話,愣了一愣,道:“你是哪裡來的丫環,怎地這麼不識禮數?這話說得……這麼白,這麼土?”
這馬腳露多了,就不是馬腳。慕容雪便破罐子破摔,一傻傻到底,笑道:“小雪家就是渝州城的,土倒不土……霧多。”
齊芸被她逗得忍俊不禁,眉頭一皺,道:“平日裡怎地沒見過你?”
慕容雪道:“小雪是新來的。對了,你哥哥過兩天就要車了,他問你好不好?”
琴月納悶:“車了?”
慕容雪笑道:“我們這的土話……就是各人自己滾了。”
琴月便皺起眉頭瞪了慕容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