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大喜,二話不說便從窗戶跳了進來,鵝黃色的衣衫一閃而過,宋平心裡一驚,心道,這女子功夫可是不弱。
這女子轉眼便來到了茶樓裡,眾人看她,錦衣華服,鼻子尖尖,帶著一陣香風,直奔李子升而去,一邊道:“李子升,李子升……怎麼躲在這裡,害得我好找!”
眾人再看李子升,只見小夥滿頭是汗,道:“臭丫頭……你怎麼來了?”
那女子旁若無人地道:“官人……好久不見,我見你跟班的船,還在江邊,便想你一定在左近,結香閑來無事,便來找你啦。”老管家聽到這裡,倒是最先反應過來,笑道:“原來是邪玉山的大宮主,結香姑娘,這一番朝天門尋夫……倒是江湖佳話。”
眾人這才明白,李子升的老婆,傳說中邪玉山的大宮主殺到了。
李子升心裡便是一驚,這臭丫頭連那臨時購置的遊船都認得,豈不是紅江洲上,故意放了我三人一馬?難不成她也會放長線釣大魚了?這可不妙。李子升皺著眉頭道:“什麼官人?誰是你官人?我們又沒有拜堂成親,你這樣大呼小叫……”
就算這句話千真萬確,可是誰又會理他?已經有了名分,拜堂成親……不過是一個過程罷了。梅蘭竹菊四個侍女,一時幸災樂禍,互相交換了眼神,心下喜不自勝道: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果不其然,結香便看見了桌子上的那束鮮花。
先是一喜,旋即黯然,怒道:“李子升,好你個不老實的家夥……這花是送哪個小賤人的?”
眾人皆是一驚,全然沒想到這結香竟然如此生猛二話不說,竟然罵起人來。“小賤人”三字一出口,慕容雪便是再有氣度,這臉上哪裡還掛得住?梅劍見狀,勃然大怒道:“你這女子,休要汙言穢語!自家老公拈花惹草,罵旁人做什麼?”
李子升額頭直冒汗,連忙申辯:“我可不是她老公……”
結香回過頭來,上下打量梅劍,點點頭道:“嗯,模樣倒是不錯,可明明就是個丫頭。”回過頭來,繼續跟李子升說道,“喂,臭小子,你什麼品味……不會連個丫頭也不放過吧?”
看這情形,結香顯然是誤會了:李子升給梅劍送花兒。
梅劍又羞又氣,一張臉瞬時憋得通紅,柳眉倒豎:“胡說些什麼!這花花公子的花,本姑娘可不稀罕!”
李子升鼻子都要氣歪了,朝結香冷冷道:“丫頭也好,主子也好,我的事,你少管!”
結香怒道:“你!”話音未落,又看到了李子升的黑眼圈,滿臉倦意,一時口無遮攔:“還敢狡辯!你看看你這黑眼圈,說,昨夜是不是和小賤人鬼混去啦!”
梅劍的眼淚便掉了下來,嗚嗚哭了起來。蘭劍,竹劍和菊劍便扶了姐姐,對結香怒目圓睜。老管家見狀,打了個哈哈,圓場道:“結香宮主,有話慢慢問,慢慢說……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慕容雪眼見不過是一場誤會,李子升和結香鬧得不可開交,實是沒有必要,便上前拉了黃衣姑娘的手,笑道:“嫂子息怒,不如先喝口茶,再慢慢數落你的臭小子……”這話,卻是朝著李子升去的,意思是說,你自己做錯了事,還和老婆來橫的,便是不該,可別不知好歹。
李子升急道:“你叫什麼嫂子……”
結香果然消了些氣,便朝慕容雪笑道,“這位妹妹,怎麼稱呼?”
李子升便怒道:“你這刁蠻女子,沖進來就罵人,這時候又叫人妹妹,去打聽別人是誰,你這算什麼宮主……天底下有你這樣二的宮主麼?”
這話,卻是維護慕容雪的,畢竟“小賤人”這句話,罵得實在太狠,李子升也是不忍。
結香朝李子升一跺腳,柳眉倒豎,怒道:“你又不跟姑奶奶詳說,我怎知道誰是誰,罵錯了誰!”
李子升冷冷道:“一個從窗戶裡鑽進來的蠻野女子,張口就罵,本公子實在不知,怎樣才能與你詳說,如何詳說!你是我李子升什麼人?”
結香怒道:“你不知,便是你蠢……倒怪起本宮主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