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公子哈哈大笑:“小妮子,劍都沒了,還逞強不!”
春芳卻道:“斷了又不是沒了,沒了也不是輸了!”
鄧公子道:“死鴨子嘴硬!”淩空一躍,揮劍又朝春芳砍來,春芳手裡不過輕飄飄的半截劍,哪裡還能抵擋?削鐵如泥,又怎麼檔得住?只得後退。
鄧公子自然是希望春芳棄劍認輸的,可春芳哪裡就會如了他願呢?正面不可擋,扭身,三顆梅花扣,再一扭身,又是三顆。
圍觀眾人見這丫環發暗器,唯恐遭殃,一時東躲西逃,嗷嗷亂叫。
鄧公子勃然大怒,罵道:“死丫頭,竟敢用暗器!”
長劍疾飛,噼裡啪啦去打梅花扣,畢竟事出倉促,功夫又不到家,雖然是六顆全打中了,可長劍削鐵如泥,最後一劍方位不當,梅花扣被削掉了一小片,帶著鋒利的斷口,噗嗤一聲,正中右肩,入肉甚深。
鄧公子臉色煞白,長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吃痛道:“好個……賤人!公子爺……竟著了,著了你的道……”
春芳擦了擦汗水,冷冷道:“閣下既然輸了,便請速速離去!”
秋芳長劍一挺,怒斥道:“還不快滾!”
鄧公子鮮血淋漓,艱難還劍入鞘,高聲叫道:“豈有此理!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本公子今天本來……”
秋芳長劍一抖,便道:“本來什麼?殺了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作勢欲沖,春芳不想事情鬧得太大,連忙伸手拉住。
他鄧家威霸一方,幾時吃過這虧,今日正主兒正眼不瞧他一眼,話也沒一句,一個手下丫頭,便打發了,這臉丟得實在有些大。鄧公子叫道:“本公子不服!你們是誰?可敢報上名來!”
“讓開讓開!”忽聞得馬蹄聲響,擠開人群,來到近前,卻是金沙幫五福堂的安舵主,廣安軍的梁亨,通泉縣衙的楊震,各自帶著人馬趕到了。
楊震一勒韁繩,大刀憑空一揮,大聲喝道:“呔!今日大會,不得生事!”
梁亨鐵青著臉,入得圈內,見秋楓清等人依舊是閉眼打坐,不聞不問,心下惱怒,大喝一聲:“那婦人!本官到此,為何閉著眼,還不上前說話!”
安舵主見有人出頭,自己也就樂得不費力氣,不得罪人,只是看著。
眾女見這人竟敢叫秋堂主“那婦人”,十分輕慢,齊刷刷拔出劍來,怒目而視。
春芳便罵:“哪裡來的狗官!敢對我家主人無禮!”
小小一個丫環,竟然連廣安軍雲騎尉梁亨梁大人都敢罵?人群吃了一驚,梁亨也是下不來臺,手中大槍一揚,怒道:“反了反了,來人啦!給我拿下!”
楊震心道,這鳥人手下幾百號人,有恃無恐,但對方明顯是武林中人,這麼一搞,豈非是要出人命的?便道:“且慢!這位大人息怒!只要她們收起刀劍,也就罷了。大人要拿人,至少也要問個青紅皂白!”
梁亨怒道:“小小縣尉,也敢管本官的事?真是不知好歹!”
楊震朗聲道:“紅江洲上,可不管什麼大人小人,任何人都不得輕舉妄動。”
梁亨見楊震強橫,眾目睽睽之下,也不便撕破臉,便朝安舵主吼道:“姓安的,你怎麼說?”
安舵主吃了一驚,滿臉堆笑,拱手道:“唉呀,大人們在這裡,哪裡有在下說話的份!楊大人說得也有道理,紅江洲上亂起來,可是誰也擔待不了。在下以為,太平無事,無事就是太平。”
梁亨冷哼了一聲,看著秋楓清仍然是不為所動,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沒準有些古怪,便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望著鄧公子,道:“他奶奶的,這小子又是何人?還不報上名來!”
鄧公子兀自忍著痛,抬頭一看,梁亨是個官軍校尉,咋咋呼呼,一時惱怒,道:“你這狗官,神氣什麼?想知你家公子名號,有種便去飛烏銅山萬仙谷,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