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都帶好了嗎?”
“嗯。”
“狀態怎麼樣?困嗎?喝不喝個咖啡?”
“……不用。”
“做題仔細點,別粗心。放鬆,加油,我相信你!”
“我說你,”遲川言終於聽不下去我立場古怪的叮囑,搶了我手裡的屬於他的大書包,“你今天也考試啊,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多少也看了點書吧?”
“當然沒有啊,老大還學習,說出去讓人笑話。”
遲川言眼也挺大的,怎麼還能問出這種有眼無珠的話來?我學習,我都不知道今天周幾,我還學習?學個狗屁。
“那怎麼行?”他好像真的為我擔心那樣,看著我髒書包裡兩根也不知道還出不出水的簽字筆,“就不學了?再不學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不學習。你學就是了,還管上我啦?”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越看我心裡越毛,那感覺不是要打我,就是要操我。但還好最後也沒發生什麼,他就揹著大書包逮我出門了,拎小雞似的毫無人權。在同行的一段路上遲川言還擰著眉毛,我看了心煩,煩了一陣又心軟,試探猜他的心思:“你別愁了,考不好回來一樣做,行吧。”
我也太貼心了。按預想他應該特別高興,可他卻神色複雜地看我,旋即又看天:“我又不是……”
又不是什麼呢?我現在也會想起那個畫面。他想說的大機率是是“我又不是隻想做愛”,但我無法求證,也考慮到面子問題的閉好嘴巴不去問他是否在十幾歲的時候,他就在想著一輩子或者更縹緲的永遠。在無法見面的那些日子裡我同樣無法不想他,遲川言,腿長,因此走路也比一般人要快,比同齡人更成熟一些。眼鏡片後邊是的眼也不似一般高中生,好像要穿過我裝出來的灑脫不羈,看穿我的一切。
我卻沒有看透過他。直至今日我仍總會想個特幼稚的問題,是不是他在看我的時候,仍把我當成“寶寶”——一個真正的小孩。
這些都是我過了多年才有的一些顧念,十七八歲的時候我自然不懂這些。那天清晨初陽的光和他的側臉,捏著我肩膀的手掌,我被他送到亂哄哄的教室裡。他在門口跟我說:“好好考。”
該好好考的是你吧。但還是那句話,我沒那個膽。尤其是他今兒看著這麼不對勁,我怕他在外頭就家暴我,難看。
我在兩平米的桌椅板凳之間開始漫長的人生消耗。說到消磨考試時間,我是有一套。如果說單純睡覺未免太乏味,我還是會裝模作樣寫兩個題,用上點方法。比如第一題選c下邊連著的就從abd裡頭挑一個,以此類推,也是要做上一段時間。以至於監考老師看到我奮筆疾書做推理的樣子,還以為我在搞什麼玄學。語文的話我怎麼也會把試卷填滿,數學在每個大題前面寫個解,英語我就把作文的橫線寫滿heo。如此操作一番再睡覺,才更有充實的滿足感。
但是今天不一樣,我今天得考慮考慮怎麼跟遲川言做愛。我環顧四周這些專注在abcd上的青春期男男女女,有多少已經體會過性愛的美好了呢?或者說這一屋子三十個人,會不會有人到三十還是處男處女?我很少進行這種要用到腦子的思考,尤其是哲學意味如此濃厚的問題,很快就累了。我趴在桌子上想,都這麼愛學習,還真的很難說。
我快睡著的時候又想,關我屁事呢,是不是處男處女,能不能享受性生活又關我什麼事兒呢?
不如睡覺。
“做對一個操你一下,”遲川言把淌水的大ji巴湊在我臀眼上,手掌危險地在臀瓣上游弋,“做錯就把你屁股開啟花。”
“我不行……”
我居然比想象中的更渴望性愛。我跟遲川言求饒,我比想象的更會這一招,摸著那個水潤挺翹ji巴,誇張地晃動可能會讓他産生性沖動的肉屁股講:“你先操……操完,操完再說——啊!”
他居然真的打我,我居然那麼天真,以為他會捨不得。我哭著往前爬,可他那麼有兇,那麼有力氣,我逃不脫了,光屁股給他打,給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