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嗯、到底還要摸多久啦……”
我在兇他沒錯,但落到他遲川言眼裡也是撒嬌。我懂,情人眼裡出西施,斥責都是關切,“操你媽”也能聽成“我愛你”。
遲川言已經進化了,不再僅滿足於手掌對面板的接觸,前兩天早上我醒過來——被舔到醒的時候,他還沒打理的腦袋整個搔在我鼻子上,癢得想我想流鼻涕,他不管我的死活,牙齒和舌頭一齊上陣,搞得胸口濕軟得很不像樣。我嚇得踹他,但是又……也不是真心不想。
不是我裝,我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純情小處男,哪經得住哦。
但奶腫了是千真萬確。我晚上洗澡前,插腰對鏡端詳了七分鐘,回憶:似乎我的胸部沒有發育得這麼好吧。
那麼罪魁禍首就剩一個了。
那會兒遲川言表面上是在做作業,另隻手搭在我身上,自在地滑來滑去,也不知道他怎麼還能做下去題。那手分明沒使多大力氣,我就是沒膽子挪開,只能硬著頭皮再說一遍:“真的不能再擰人了,我很認真跟你說!”
“真的嗎?”他一副剛從學術世界裡回到現實的表情,放下筆扒我衣服,“我看一眼。”
然後就被看光了,我很不忿。遲川言已經不擔心我到他屁滾尿流,但是也不能任由他如此囂張,威脅我的江湖地位。我在學校怎麼也是說一不二的老大,我說要香蕉牛奶,就沒人敢給我買草莓的。雖然我被迫坐到他身上去了,但還是保持一個嚴厲的態度:“你不準抽煙了。”
我發現了遲川言的抽煙陋習之後,他就不再避著我,我回家晚的時候,常看他在小區的犄角旮旯裡抽煙。但膩乎的時候都是煙臭味,可不好聞。我沒一上來就訓他是因為我覺得老大都是要有些氣度,不能方方面面都管。但遲川言好像沒從我的眼神裡讀出訊號,變本加厲,兩三天就抽掉一包。
雖然我是離經叛道的校園小霸王,我也沒有嗜煙嗜酒一類的陋習,霸王界的一股清流。
“為什麼?”
“不好聞,不喜歡。”我躲著他,說,“你讓我聞著煙味,就不準跟我親嘴。”
“那我刷了牙再親。”
“你不聽話啦?”我說,“那你別摸我,我要去打遊戲。”
“不在家陪我嗎?”
我都好幾天沒去那髒網咖了!一到點兒就屁股冒火地往家躥,就為了陪遲川言寫作業,害得小弟們都以為我從良了,當著我的面竊竊私語說“七中要變天”。
變個狗頭,我還是得適時出現一下鞏固我的江湖地位。
但是不能讓遲川言知道,到時候蹬鼻子上臉。我說:“不是,就……想回歸一下家庭。”
“家庭?”
又揪我的小辮子!煩死了,今天我非去那破網咖一趟不可!
“不去了,”他趕快把我抓住了,說,“寶寶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