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湛望著落殊瞬間蒼白的臉,不明白少主為什麼會在此時,關心起落殤的生死起來。要知道,長老們交待,落殤的生死,自然是由天命的,那麼,至此,少主可是改變了心意麼?
“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了吧……那麼,若是落殤死,早已被埋在冰雪之下,若是落殤生,自然會回來落家吧……”
“算了,落湛,生死由命而已……”
一聲輕輕地喟嘆,由落殊的口裡發出,那個向來躊躇滿志的少主,就在這個瞬間,彷彿足足地老了十歲:
“落湛,我們要趕去皇陵,再遲,我怕來不及了——”
是的,一定要阻止落照,一定要,若是再遲一步,怕真的,就來不及了……
可是,有的事情,只晚了一步,便足足地晚了半生——
當落殊和落湛一起,迅速地趕到端木家族的皇陵的時候,那個乘著夜色快速地潛行的身影,已經接近了端木陽的居所。
屋內的端木陽,正準備休息,聽到奇異的聲音,他不由地一驚,厲聲喝道:
“誰,是誰在那裡……”
端木陽並沒有看到人影,可是,他還是從那一閃而過的燈影裡,還有就是那說不出的隊冷的氣息裡,感覺到了,有什麼,正在慢慢地向他靠近——
黑暗之中,有什麼靜了一下,然後,有一個聲音,幾乎是漠然地答道:
“三皇子殿下,別來無恙啊……”
乍一聽到那個聲音,在端木陽的心裡,忽然浮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暗自定了定神,冷冷地說道:
“別藏頭露尾的,出來——”
“哈哈……”
充滿諷刺的笑聲,在整個空間響起。那笑聲,有幾分熟悉,可是,卻帶了更多的陌生的東西,而那聲音,也不是在一處發出的,彷彿是一隻在風中搖曳的風鈴一般,忽東忽西,忽左忽右——就在端木陽全心戒備,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有一抹白影,驀地在燈下出現,端木陽暗自一動,驚回首,只看到桌子旁邊的凳子上,正端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
314——一命換一命,你換不換?
314——一命換一命,你換不換?
幽暗的燈光下,彷彿是一片白色的雲,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落了——端木陽驀然回首之際,只在原先空蕩蕩的桌邊,看到了一片的雪白。
那個女子,彷彿是被掩蓋在輕霧裡的風景,那個女子,雪白的長發飄落,彷彿白雲升起。而她,白衣勝雪,五官如同冰雪雕刻出來的輪廓一般,有一種令人一觸即碎的驚悚。
而她的蒼白的肌膚,白色的長發,還有那一張雪白的,似笑非笑的,充滿譏諷的臉……那種感覺,明明非常的陌生,可是,給人的感覺,又是特別的熟悉,彷彿是一個久不見的故人,正在久遠的歲月長河裡,靜靜地望著自己。
不得不說,那個如此奇特的女子,散發著的淡淡的光輝,令到整間屋子裡,都在微微地發亮——
乍一看到那個女子,端木陽首先就愣了一下,再一下。然後,他驀地驚呼起來:
“你是……”
“是的,我是落照……”
落照坐在端木陽的對面,拿過端木陽的酒壺,持在手裡,然後,又拿起一隻新的杯子,從容不迫地幫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下去。然後,她側過頭來,望著端木陽,靜靜地說道:
“怎麼,我白了頭發,三皇子殿下,竟然就不認得落照了麼?”
落照的語氣裡,含著淡淡的諷刺。她望著端木陽,就彷彿是看到了自己的往昔一般——
只可惜,那樣的日子,就和這昨日的風,就和這逝去的歲月一樣,再也沒有辦法回去了。
即便是能回得了過去,也沒有辦法回得了當初……
“不錯,你就是落照……”
看到深夜前來的,竟然是以前的故人。說到底,落照和端木陽的淵源,可還真不少。雖然知道,落照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是,既然是故人,而且是合作過的,所以,端木陽便不再驚懼。
端木陽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拿起自己剛剛喝過的杯子,拿過早已溫好的酒,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下去。然後,他定定地望著落照,淡然地說道:
“落照,說到底,我們也有半年沒有見了吧……”
自從落照跟了太子端木齊之後,端木陽和落照,便沒有了半分的聯系。半年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