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葉赫那拉家族若是和端木陽聯手,那麼,就一定是強強聯手,那麼,就足以對任何一個皇子,造成最大的威脅——
強強聯手的組合,是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對手的。而這個強有力的對手,就是端木齊——在端木陽,端木齊的威脅,是隨時隨地會踢開他登上皇位。
在葉赫那拉家族,他們和皇後不合,和太子不和。若是端木齊登上皇位,那麼,首先倒黴的,就是葉赫那拉家族。
葉赫那拉家族,並不是束手待斃的人,所以,他們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憑能力和聲望,都可以和端木齊放手一搏的端木陽的身上。
可是,若是端木齊死了。這個強有力的對手死了。
那麼,端木陽可能會登上皇位,可能不會登上皇位——而最起碼的是,若是端木齊身死,端木術會痛恨端木陽。再加上太師,以及皇後一黨對端木齊的重視,相信若是端木齊有事,那麼,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也要將端木陽淩遲處死。
到了那時,曾經和端木陽同仇敵愾的葉赫那拉家族,卻很可能會放棄端木陽。
畢竟,他們可以避免和皇後為敵,而是將視線轉移——若是太子的威脅消除了之後,他們再不需要一個能力足以和太子抗衡的皇子。
而事實上,在那措的眼裡,一個足智多謀的皇子,遠沒有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甚至是少不更事的皇子,更好地支配。
所以,對於端木陽來說,在他平安順利地登上帝位之前,端木齊非但不能死。若端木齊真有事,他端木陽,還真得好好地護著這個身為太子的大哥呢……
端木陽和端木齊,就好象是拴在一條繩子是的螞蚱一般,唇齒相依,誰也離不了誰……
所以,端木陽在沒有完全地掌控這個天下的時候,他既不能讓端木齊得到這個天下,也不能讓端木齊死——
腳下,踩著厚厚的冰雪,端木陽的腳步,慢慢地放慢起來。
他一邊走,一邊還在想著,他的這個計劃,最後會著落到誰的頭上。畢竟,葉赫那拉家族被問罪,對於端木陽來說,同樣是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端木陽在打擊端木齊的情況之下,也要保證對於葉赫那拉家族,只是小懲大戒。
兩邊的房子裡,飄出飯菜的香氣,無數的馬車,從這冰雪之上,快速地馳過,將端木陽的瘦長的身影,拋棄在這個角落裡,端木陽的身後,就只跟著查諾,馬車夫趕著馬車,遠遠地在身後跟著,不敢去打擾這個還在深思中的皇子——
冬天的夜,滴水成冰,端木陽忍受著幾可令人麻木的冰冷,輕輕地,籲了口氣。
冬天是寒冷的,可是,這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麼?
畢竟,這已經是最後的冷,已經是最後的黑暗……
端木陽低頭前行,完全地沒有注意到,前方的不遠處,有一襲出塵的白衣,正飄然而過。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被風雪堆積的朱雀大街之上,那塊大氣的牌匾下,一個身著白色狐裘的男子,正飄然而過。四周的冰雪,彷彿是白色的透視鏡。映得少年更加的長身玉立。
而那個少年金冠束發,五官俏挺,雖然身著一襲潔白的華服,卻顯得清雅脫俗不入凡塵。此時,他正微微微地側過頭來,冬天的風,拂過他的墨色般的長發,絲絲縷縷飛揚而起,在這人華燈初上的晚上,那個少年,宛然若側,飄然如仙。
那個少年的身後,也跟著一部馬車,正沿著冰雪的車轍,不緊不慢地走著。而當少年偶然抬頭,正看到了那個正準備擦肩而過的端木陽。
冰雪之中,馬車匆匆忙忙地穿過大街,幾乎所有的行人,都想早一點回到溫暖的家裡,不再受寒風的侵襲,可是,只有這兩個人,卻冒著如此冷凝的寒氣,在這幾乎空無一人的大街之上,慢慢地走過。
不得不說,如此的特行獨立的兩個男子,在看到對方的時候,同時地怔了一怔。再一怔——
看到那少年如玉的臉龐,正在這漫天的寒氣裡顯得更加的蒼白,端木陽忽然微微地笑了一下。
看到端木陽的笑,那個少年,先是微微地一愣,也同時地笑了一下。
一笑之下,兩人的眸光,再一次交彙在一起。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