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讀誦此經,若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則為消滅,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我念過去無量阿僧祗劫,於然燈佛前,得值八百四千萬億那由他諸佛,悉皆供養承事,無空過者。若複有人,於後末世,能受持、讀誦此經,所得功德,於我所供養諸佛功德……”
陽光,被煙霧分解開來,變成絲絲縷縷的淡色的陽光的分解線。那樣的明明暗暗的光線,嫋嫋婷婷地在整個空間內靜靜地彌漫。
在這個小小的佛堂裡,而那兩個在旭國、在這個世上最具權勢的女人,就在這嫋嫋的淡煙裡,輕輕地頌著安神的咒語,從而將自己的靈魂,徹底地洗滌……
草原上的落日,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悽美的感覺,那光束,明明是照在自己的身上的,可是,當你仔細地去看,卻會發現,那萬千的光線,早已經被暈染開來,等落到你的身上的時候,連溫度都已經失去了,只留下一地的冷清……
端木陽是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慢慢地走出那個破敗的山谷的。望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出,那些圍在他的周圍的,都被他的強悍所震驚的黑衣人,只是眼睜睜地望著他踏著血跡而出,一時之間,天地寂然無聲。
端木陽的臉上,手上,都布滿了暗色的血液的凝塊,彷彿陳舊的汙泥。還有新沾上去的,腥紅一片。
逐漸西斜的日光,照在的他的雖然蒼白得彷彿陽春白雪,可是,卻剛毅得彷彿鐵板一般的臉上,眸子裡的鐵色的光芒。幾乎和他手中的匕首同為一色。血線,不停地流下,從他的身上,從他的手上,也從他的手中的那把匕首上,如長線抽絲。
終于都殺出來了……
被這一群來路不明,目的卻相當明確的黑衣人困在這山谷裡的一日一夜的時間,端木陽和他的手下,不知道手刃了多少個轉攻而來的黑衣人,刀捲刃,劍鈍鋒,他的手上,沾滿了無數的黑衣人的鮮血。
“上頭有令,太子端木齊和三皇子端木陽,被困於此,若不能將這兩人誅之的話,那麼,生死自負,榮辱自負……”
那樣的冷血的,鐵血的話,從領頭的黑衣人的抿緊的薄唇之中輕輕地吐出,帶著節鐵拖過鈍器的喑啞,還有令人絕望的心驚。
所有的黑衣人,在那個領頭的黑衣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都低下頭去,然後,定定地答了一句:“是……”
是的,不是端木齊和端木陽死,就是他們死,就是他們的家人死——他們死了,或者並沒有多大的所謂,可是,他們的被那個“主人”扣起來的家人,就一定會兇多吉少……
所以,這一戰,他們不是為了國而戰,而只是為了家而戰,為了家人而戰——是啊,他們只是一群死士,養活他們的,教給他們本事的,就只有他們的主人,所以,這個國,關他們什麼事?這個國的太子,又關他們什麼事呢?
而他們的所有做的全部,都只不過是殺人,然後,只要拿回屬於自己的報酬而已……
可是,這些黑衣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對手,會是如此的強悍,他們的敵人,會是如此的勇猛——血腥一日,一日血腥,血染黃土,屍體成山。今天的這個日子,最終變成一個又一個的沾滿血色的回憶,即便是噩夢,都不願意再憶起。
強忍著渾身的劇痛,身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滲著血,可是,端木陽卻可以走路了——
這也多虧了身邊的那一幫死士——都是用金錢堆砌起來的力量,都是在踏上了這條路的時候,就知道死是最後的結局的死士們,在殺到最後一個人死去的時候,都沒有人有半步的退縮,也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端木陽到了現在,還能活著站在這裡……
可是,人數的懸殊,力量的懸殊,使端木陽知道,最後的時刻就要到了。於是,他舍棄了藏身之所,將受傷的端木齊收好,自己一個人,獨自面對眼前的一切……
若橫豎都是死,那麼,端木陽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