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於救出陶心然,所以,袁烈會對落照的建議或者充耳不聞,或者敷衍塞責。俟一救得陶心然出去,就遠走高飛,離開這一片草原。
而那時,在端木齊的心裡,落照就成了一文不值的“貴國來使”了。到了那時,等待著落照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
現在的袁烈,是落照用來和端木齊之間平衡的力量,而她自己,就站在天平的中央,想要竭力地不合天平傾斜,並能達到一種平衡,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陶心然的人,落照不能任由袁烈如此輕易地救出——因為,這人一天還在端木齊的手裡,還在她的手裡,那麼,袁烈才有可能聽從她的“建議,”才可能為她提供最大的方便。可是,若是這種平衡打破了。相信以端木齊的無情,會在一個瞬間,將她從上賓,打入地獄。
到了那時,她的下場,就連現在的端木陽都不如……
那麼,繼續藉助端木齊的力量嗎?
如此看來,也不大可能。
要知道,早在她利用端木齊的時候,端木齊就好象有所察覺,最後,在接手了端木陽的府第之後,雖然表面對她無二,可是,在心內,卻是明裡暗裡有些防著她的。所以,現在端木齊,她只有穩住他,卻不能過分地利用他。最起碼,即便是利用,也得不露聲色,無聲無息……
可是,若是兩方的人馬都無法動用——靠自己手下的人馬嗎?
微微地搖了搖頭,落照再一次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落家的精英,留在她身邊的,只是極少數。其餘的大部分,都已經潛入盛京,準備在她可以成功地進入皇陵之後,就侍機製造動亂,奪取盛京的控制權。而且,跟在落照的身邊的人所接到的命令均是“協助少主,以策反端木兄弟為主……”
這已經是進行了一半的事情。而今看來,還是頗有成效。若是此時落照抽調人手出去,不但遠水解不了近渴,更重要的是,對於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落家人,又怎樣才能在這茫茫的大草原裡,將一個端木陽都找不到的人,找出來呢?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
落照習慣性地用手揉了揉眉心,再一次地將眸光,投向了那個開始低下頭去,沉默不語的端木陽的身上。
其實,以落照的今日的身份,也是不可以隨意地接觸到被囚禁的端木陽的。只不過,是她向端木齊獻計說,目下,端木灼只是失蹤,生死未蔔。所以,眼下的端木齊,還不能正式地接管端木陽的封地。
再加上,端木陽口口聲聲說道他的兵符被竊。那麼,不啻又給端木齊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所以,在落照看來,若是一日端木陽的罪名不能落實,端木齊便不能算是這裡的真正的主人。而最後的辦法就是,能激端木陽越獄,然後再奉上端木灼的屍體。到了那時,端木陽的罪名坐實。那麼,端木齊以太子的身份拉管端木陽的所有,任所有的人,都無話可說。
可是,要怎樣才能激端木陽越獄呢?
要知道,端木陽可不是魯莽的端木灼。他的心裡,自然也能猜到端木齊的打算,所以,端木齊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辦法,才可以令端木陽自動越獄,然後,將殺害皇子的罪名,真正地坐實到他的頭上去……
看到端木齊一籌莫展。落照自靠奮勇。所以,才有了可以進入端木陽的被囚之地的自由……
不過,落照卻知道,端木陽的兵符,並未被人拿去。可是,這件事,她一是不願,而是也不會告訴端木齊,這件事的真相。而根據落照的猜測,那枚所謂的兵符,很可能就在他最後去見的王妃陶心然的身上。
旭國輕視女子。向來認為女子,不過是生育的工具,不過是暖床的工具。男子馳騁疆聲,所向披靡。而女子,只知道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在這些個草原人的心裡,女人,從來就不會成為威脅。相反,若是端木齊拘禁陶心然,問什麼兵符之類的東西的話,那麼,就只能招人笑柄。
當然了,這也是為什麼,端木陽在陶心然的帳蓬裡被擒,而陶心然依舊能安然無恙地原因了。
當然了,落照是絕對不會告訴端木齊,端木陽的王妃,是一個怎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背景,有著什麼樣的智謀。而她還在在端木齊的面前保下陶心然,最起碼,在她的所有的目標還沒有達成之前,是必須要保證陶心然的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