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一邊粗魯而又小心地將珠玲花壓在自己的身上,一邊低低地喘著,用近乎嘶啞的聲音說道:“不妨事,男人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天神看到了,也會裝作看不到的。”
是啊,天神的職責,就是保護這一片草原之上人丁興旺,繁衍生息,男人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就能生下愛的結晶,多了自己的子民,天神當然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責怪呢?
“這種事,你也會拿天神說話?”雖然被鐵裡木的濃濃的柔情包圍著,一樣的覺得心搖神移的珠玲花還是禁不住有些啞然失笑。
要知道,她的鐵裡木啊,可是典型的草原上的漢子,豪爽大氣,胸懷寬廣。來來去去,就彷彿是這草原上的季候風一般,帶著狂掃一切的激烈氣勢。可是,她的鐵裡木,又是個心懷細膩的人,無論看到珠玲花看什麼多看了一眼,他就總有辦法將他們搬到自己的帳蓬裡去。
可是,草原上的漢子,卻沒有讀過什麼書的,不要說大字不識一個,就連比起被王妃細心教導過的珠玲花來說,也是多有不及。極度缺乏的教育,使鐵裡木的心裡,從來只遵照天神的旨意行事,有些東西,往往心裡明白,可是,卻從來不會講什麼大道理,可是,只要一遇到什麼解釋不通的,又或者以難以反駁的,鐵裡木就會理直氣壯地拿天神出來說事。就彷彿他真的是那個無處不在的天神所眷顧下的子民,就彷彿天神就在他的身邊,就在他的心裡……
聽著珠玲花的低笑,鐵裡木也“嘿嘿”地笑了起來,可是,下一秒,他就用自己的口,將珠玲花的口封住了,只聽“呀”的一聲低呼,一切都歸於寂靜。
冷月,從草原的另一端照了過來,將慘淡的光線照在這座臨時支起的帳蓬上。在這個靜謐的夏夜裡,就只有蟲兒還在低低地吟唱。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可是,這也是一個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安靜而且美麗的,帶著劫後重生的喜悅——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清風濕潤,茶煙輕揚。一個終結,代表著又一個開始。
唐方在做夢。
那彷彿是一個永遠都不能醒來的噩夢——他的意識,十分有清晰,清晰得彷彿是手心裡的脈絡一樣。他清楚地知道,他此時正在經歷著夢境。甚至,他能知道自己的下一秒會夢到什麼,可是,那樣的夢,卻彷彿永遠都沒有辦法醒來。
夢裡,一派的草長鶯飛,青山綠水,自由自在。那時的他,正在太陽之下,靜靜地仰望著天際,想像著天邊的雲彩,是如何的在天邊遊弋,如何的聚了又散,開合千重。
那時的風,也是自由的。
吹在身上,是說不出的舒適還有清涼,遠方的青草的香氣,混合著輕微的水氣裡,令人愜意而且舒暢。
忽然,有不速之客從彷彿從天而降,越過他所設下的屏障時,竟然毫不費力。那一幫人,都是來自異域的高手,然而,他們制服陶心然的方式,卻不是武力,而是最普通的,卻令人最難以防備的毒霧。
因為唐方沒有及進地發現,所以,那一幫人,就在舉手之間,制服了那一對師徒。對於陶心然,那個人是志在必得的,可是,對於唐方來說,卻實在是一個累贅。於是,端木陽,在除下了面紗的第一秒,就做了一個絕殺的手勢。
然而,陶心然卻制止了他。
那個臉色蒼白,一身布衣的女子,望著那個彷彿從天而降的男子,竭力地忍受著即將昏迷過去的倦意,望著他,靜靜地說道:“你不能殺他——”
是的,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找到了要找的那個人,只能說,陶心然對於那個男子來說,意義重大。
當陶心然明白了這一點時,她望著那個沉默著,可是,眸子裡卻殺氣彌漫的男子說道:“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而來,可是,你不能傷害小唐的性命,不可斷他肢體——你可以囚禁他,可是,卻不能殺了他——我要你以你的天神的名義起起誓,若是你殺死了小唐,或者是傷了他的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