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針對的,可能是陶心然,也可能是自己,更可能是接近陶心然的,所有的人。
而諸葛英武知道,計劃正在順利地進行著,卻是容不得一點的差錯——如果說他們不能在各方的勢力之下,找到那一個最令人忽略的點,那麼,他們就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
諸葛英武當然不怕,可是,陶心然卻不能被人發現,再者,還有那個至今下落不明的唐方,更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要知道,勝敗就在此一舉,若是他們不能成功地將陶心然帶出,然後帶離草原,那麼,不論陶心然落入了哪一位的手裡,後果,都不堪設想。
而那,也是諸葛英武絕對不有允許發生的事情。
手中的長劍,慢慢地從劍鞘之中抽出,細微的摩擦,帶來令人心驚的細想,隱約閃爍的冷光,是冷月隱沒時的唯一的亮。諸葛英武慢慢地來到兩人的面前,然後,平平地揮動了手中的長劍——這兩個人,既然已經跟到了這裡,那麼,他們就有可能,繼續地跟蹤下去。諸葛英武的所有,可能會洩露,關於陶心然的一切,更沒有可能保全。所以,諸葛英武想要這裡,將一切結局。所以,這兩人人命,斷然是留不得的……
287——為了她,我寧願舍棄一切
風起,吹動發絲如雪,劍氣,猶如割膚的寒氣一般,令人忍不住地戰慄。彷彿有種錯覺,當那把長劍從諸葛英武的手中抽出來的時候,那個溫文爾雅的年青男子的身上,忽然有強大的殺氣,水波一般地蔓延開去,令近在咫尺的兩個黑衣男子,感覺到種說不出的戰慄。
那是劍之氣,那是殺之氣。
那是擁有著強大力量的人,在爆發出殺氣的那一個瞬間,所暴發出來的令人心顫的力量——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七殺碑上,血跡千年未幹……
手腕輕輕地轉,長劍閃出懾人的冷光,在這月輝暗淡的光線之下,猶如閃電一劃而過。“受死吧……”輕輕地喝斥了一句,諸葛英武的長劍便劈波斬浪地般地揮了開去。一片晶亮無比的劍光如同一張無形的大風,層層疊疊地對著兩人籠罩過去,那樣的強大的力量,那樣的淩厲的劍勢,在冷光到達的那一瞬間,足以將兩人斬殺。
然而,有人更快地從一側閃過,在那片劍芒即將籠罩上那兩個人的身形時,被那人手中揮舞著的長劍阻擋下來。
只聽“叮叮”數聲輕響,有強大的殺氣,彷彿煙霧一般地籠罩開來,方圓幾丈內,煙霧彌漫,幾不可視物。
看到有如此高手在場,諸葛英武眼神一凝,手腕一揚一抖,在身形交錯的一瞬間,已經連續變換了三種以上的姿勢。那人毫不示弱,隨著諸葛英武的劍式的變化,他絲毫不敢懈怠,手中長劍一劃一揚之下,便捲起平地颶風。不得不說,只一個照面之下,兩人均已經用上了全力。
巨大的力量,近距離地爆發起來。兩人的身側,開始陰風四起,長劍揮動之處,帶著尖利的吟唱,劍式起,枯草飛揚,碎石翻飛。那點點碎碎的煙塵,竟然變成尖利的暗器,向諸葛英武的身上襲去。
而男子身影,也慢慢地由一變三,由三變六,遠遠望去,滿場,滿地,漫天,都是飄灑的黑衣。
那樣的速度,並不是很快,甚至,所有的旁觀者。都可以清晰地看出他的身形的一分一分的變化。然而,那變化,卻又是銳不可擋的,所有的障礙,在黑影覆過時,煙消雲散。
那是……
“奪命十三式?”那可是傳自大理滇南的奪命十三式?
一剎那,在喝破了對方的招式時,諸葛英武的驚駭無以倫比——
奪命十三式傳自中原。可是,他卻在今晚,在這一片漫無邊際的大草原上,遇到了一位如此絕頂的高手?
驚駭的低低的驚呼,伴隨著長長地吸了口氣。諸葛英武手中長劍如虹,綿長如水,擋、攔、閃、避、快捷如風,迅雷不及掩耳。劍式閃耀,身子閃騰之中,只聽一聲清叱,那把長劍,竟然變成無數,從上,從下,從左,從右,從任何可以想得到的方位,斜斜地斬落。
劍光灼灼,衣袂翻飛。那一場綠草荒野裡的對峙,遠遠近近地看來,依稀是波光水影之上的輕舞一般。兩個身形如風,優雅萬分的男子,出手如電,身形如電,道道撕裂夜空的閃電,竟是招招置對方於死地。
數丈之內,飛沙走石,煙塵彌漫,遠遠地,只聽到長劍的清嘯和低低的喝斥。
忽然,所有的煙塵沉寂了,靜止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斜斜地錯身而過,那一瞬,彷彿時空凝定,一切,都以慢鏡頭的形勢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