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陽光下,薄薄的暮色,彷彿是淡淡的屏障一般,將遠處的山巒遮蔽得若隱若現。而博果爾就站在丹珠的帳蓬之外,用力地對著丹珠揮了揮拳頭,對這個在他的眼裡,極度可惡的女人,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還有,我希望你離四殿下遠一點……別枉想著老是迷惑他——否則的話……哼哼……”
博果爾實在並不是一個開門見山的人,可是,他此時面對的是丹珠,面對的是一個奴僕,再者,是一個三殿下那邊來的奴僕。說不定,也和那個向來居心叵測的三殿下一般,不知道正在這暗處打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主意。所以,博果爾覺得自己有必要防備,而且,也實在是沒有對丹珠客氣的理由。
一看到博果爾前來,丹珠的身子站了起來。
她甩了甩手上水珠,然後在衣服上抹了抹,這才彎下腰去,對著博果爾行了個標準的淑女禮:“博果爾大人,你好啊……”
博果爾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倒背過臉去,不再去看丹珠。
要知道,對於一個小小的女奴,即便是對博果爾保持著十二分的恭敬,可是,博果爾還是不願意對她正眼以待的。
“回博果爾大人的話,這些事,恕丹珠不能答應……”丹珠望著博果爾,以一種十分尊重,卻也十分慎重的語氣說道:“要知道,丹珠只是一個女奴,主人要讓丹珠做什麼,丹珠是不可能不去做的……所以,丹珠恐怕是要讓博果爾大人失望了……”
丹珠的語氣,雖然有著十二分的失望,可是,卻有著十二分的真摯。要知道,她只是一句女奴,在端木陽要將她送給端木灼的時候,她沒有辦法拒絕,那麼,同樣的,在端木灼招她過去自己的帳蓬裡的時候,她一樣的,也是沒有拒絕的餘地的。
278——鞭打
她們這些被買回來的奴隸,就彷彿是長在主人的腳下的草,被豢養在主人的圈裡的牛羊一般,不要說是自由和尊嚴,就算是生命,也不過是握在主子的手裡的草芥一般,是生是死,都在主人家的一念之間。
博果爾知道丹珠所說的是真話。
可是,在這個世上,並不是說了真話,就會被人尊重並且體諒的。相反的是,有很多時間,真相才是最不能碰觸的痛。而我們的所有的人,在大多的時候,在殘酷無情的真相愛情,我們寧願從來都沒有了解過……
“你……你個賤,奴,竟然敢對我的話産生質疑……”
聽了丹珠的話,博果爾有些惱羞成怒。要知道,在這裡,除了端木灼以及他的衛隊,是博果爾不能幹預的之外,這其他的人,哪一個敢不對這個高高在上,一向只對著錦妃出謀劃策的“博果爾”大人言聽計從的呢?
偏偏這個女奴,不但敢公然抗拒他的話,而且,還敢如此不卑不亢地對他……
看到博果爾生氣起來,丹珠嚇得臉白了白,然後,她垂下頭去,再也不敢出聲了。
“你這個賤,奴給我著,從今天起,即使是四殿下招你進他的帳蓬,你都不可以去……找個理由,病也好,什麼都好,明白嗎?若是被我再看到你從四殿下的帳蓬裡出來,那麼,你就等著被扔到大草原上去喂狼吧……”
丹珠的臉,更加地發白起來。
要知道,丹珠只不過是個奴隸,即便現在的她,可以在端木灼的帳蓬裡呆上一整夜的時間,可是,她自己心裡清楚,她在端木灼的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好玩的玩物,新鮮之時愛不釋手,可是,若是有一天玩厭的話,那麼,不論這個玩物是死是活,是被丟到臭水溝裡,還是扔到草原上去喂狼,那都不再是端木灼所關心的事情。
而且,身邊皇子擁有著這個世上的大多數人沒有的東西,所以,在他們的心裡,玩物就是玩物,現在的丹珠,在端木灼的心裡,仍然連他拴在門前的那條狗都不如。
而博果爾就不一樣了。
因為在錦妃的面前長處久待,所以,向來足智多謀的博果爾,是深受錦妃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