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輕輕地拍拍陶心然的肩膀,然後,靜靜地出門去了。
究竟是什麼錯了?那個女子如此的堅持的眼神,為什麼在看著他時,彷彿是陌生人一般呢?那樣的有失望,有失落,有說不出的痛恨的眼神,真的是他曾經的,現在的,一直的深愛的女人,應該擁有的嗎?
他那麼愛她,可是,她卻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丫頭,用這樣的眼神對待他……
心裡有一股氣,可是,卻沒有辦法發洩,端木陽只有離開這裡,然後,才能痛痛快快地發洩一場——
這個女子,他已經失去不起,可是,端木灼,他現在這個時候,是真的並不適宜得罪,所以,他也沒有打算得罪,惹了陶心然,他可能還有可能哄回來,可是,若是得罪了端木灼,那麼,就連端木陽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出來……
他們是註定一輩子都要在一起的人,解釋,今天不行,明天,還是可以的啊……除了這些,他們還有折衷的辦法嗎?
端木陽嘆了口氣,然後,輕輕地走了。
望著端木陽的消失在帳蓬外的身影,陶心然去依然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她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卻只覺得心裡被貓咬一般的難受……
端木陽,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你使用詭計,令我將所有的過往都忘記,現在,你還妄圖想要從我的手裡奪去這個可憐的女孩子……
端木陽,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呢?
帳蓬裡的燈,一直地亮著,直到天亮,都沒有熄滅,第二天一早,當年輕的侍女來到陶心然的房間時,只看到那個年輕的王妃依舊靜靜地坐著,沉默不言,不言不語。
陶心然決定了,若是端木陽真的敢將珠玲花帶走,那麼,她這一輩子,都絕對不會再原諒他……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落照來到了陶心然的帳蓬裡。因為所有的男人都去賽裡史獰獵去了,所以,落照以不善於騎馬為由,推卻了。然後,她就一個人,偷偷地來到了陶心然的房間。
當落照來到陶心然的房間時,陶心然正在一個人發呆——端木陽連人影都不見,事情發展成什麼樣子,她一無所知。而且,現在的她,更擔心的是珠玲花的處境,要知道,那個傻乎乎的女孩子,若是一下子想不開,怕又要哭得連她的帳蓬,都要被水浸濕一般了。
可是,陶心然見不到端木陽,當然也沒有辦法說服他放棄將珠玲花送出去。
“落照,見過王妃娘娘。”一身深綠色衣衫的落照,亭亭玉立地站在帳蓬的門口,對著陶心然行禮。
陶心然慢慢地抬起頭來,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她猶還記得,端木灼至所以發飆,就是因為她望著落照笑了笑。而端木灼的望著落照的表情,一直都是恨之入骨的。於是,陶心然知道,珠玲花的無妄之災,其實也和自己有關,也是自己間接地惹回來的。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要知道,那些個善良百姓的命運,通常都掌握在那個達官貴人的手裡,一念起,水起風生,一念滅,滄海桑田。
那些人,在這些個皇子的裡裡,只不過是一隻小小的、朝生暮死的螻蟻而已,想要捏死一隻螻蟻,又要用多大的力氣呢?
微微地嘆了口氣,陶心然興味索然地抬起頭來,望著落照,她靜靜說了句:“哦,原來是洛照姑娘啊,請坐吧。”
雖然口裡說著客套的話,可是,陶心然的臉上的表情,卻是一點都沒有變的。她不再去看落照,而是靜靜地望著虛空的某一處,還在想著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救珠玲花出來。
落照的話,非常的直接,她微微地一笑,在陶心然的面前站定,然後望著陶心然,開門見山地說了句:“小女子曾經得罪於四殿下,所以,四殿下遷怒於其他人,也只不過是做給落照看而已——”
陶心然驀地抬起了頭。
不得不說,這個落照相當的坦誠。而且一開口,就指中的陶心然的心病。陶心然凝了凝眸,卻始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因為,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