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太久的關系,所以,有些毒已經發生變異,已經是萬萬醫不好的了……
當然了,在這些就連生命都交付到主子的人的眼裡,死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是,眼看著這個少年,徐素的向來淡漠的眸子裡,還有略微地閃現了了一抹說不出的惻隱之意——
看到徐素的眸光,袁烈輕輕地問了句:“怎麼?很嚴重麼?”
“他的命不長了。”淡淡地說了一句,徐素卻沒有再說下去。
再低下首的時候,落照已經醒了,看到徐素的,甚至是袁烈的奇怪的眸光,他微微地有些郝顏:“謝謝了……”
這是一路行來,落照的唯一的一句“謝謝”。這個向來冷情冷心的男子,自從跟在袁烈的身邊,就沒有多說過一句話,一個字。此時,聽到他說了,徐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救過我的命的,你忘記了?”
一路行來,徐素趕車,落照隨著袁烈坐在車裡,那一日,在山谷之中,若不是眼疾手快的落照出手相救,怕是心無旁騖的徐素,早就被那突如其來的大石將個人都砸得粉身碎骨了。
可是,那時的徐素,並沒有對落照說什麼“謝謝”。甚至,他連正眼都沒有看過一眼這個男子。此時,聽到這個冷心冷情的少年道謝,徐素忽然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落照微微地撫了撫背上的傷口,重新將衣服拉好,這才微微地笑了笑:“走吧,我們必須要趕在落日之前,離開這裡。”
袁烈點了點頭,這才向眾人示意,然後,慢慢地向前走去。
220——失去記憶的王妃[一]
回答問話的,是一個極其年輕的婢女。看到那個三皇子如風一般地而過,彷彿怕這屋子裡的女子不知道怎麼回答一般,她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那個女子,講得一口的中原的官腔,只是舌頭有些卷,聽在那個王妃的耳裡,微微地蹙了蹙眉——這女子,怕不是中原人吧,要不,就連普通的話,都說得如此的費力?
屋子裡的女子並沒有動。
她也沒有說話,那感覺,彷彿是被人拋在了一個陌生的時空,而自己,卻已經找不到回頭時的路。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已經忘記。
“我的王妃,這可不是你應該有的態度啊……”只聽一聲細細的驚呼,屋子裡的王妃,已經被男子橫空抱了起來。
一陣更加愉悅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那個男子一邊“呵呵”地笑著,一邊將那個女子放下了,然後,幫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衣裙,戲謔地說道:“你可不是你應該看到我應該有的態度啊,你應該先說‘殿下萬安’……”
雖然口裡說著責怪的話,可是,男子的神色間,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他一直都是開心地笑著,彷彿得了某種珍寶一般,年輕的宇眉之間,神采飛揚起來,散發著無經倫比的光彩,那感覺,猶如如旭日東升。
眉間還是微微地蹙著。女子張了張口,卻依然沒有說出話來。
其實,她的心裡,有無數的疑問,可是,卻始終都無法問起。
比如說,她是誰?他又是誰?
他說她是他的王妃,可是,在她的心裡,卻沒有一點是看到自己夫君的那種欣喜。而且,她隱隱約約地記得,在她的故鄉,夫君,也不是叫做夫君的,而是叫做“丈夫”又或者是“老公。”
可是,顯而易見的是,這並不是這個男子的口裡的任何一個稱呼。可是,這女子更加奇怪的是,雖然她的心裡這樣想著,可是,並沒有說出來的欲——望。那是因為有另外的一個聲音,始終地在她的心底響著:那就是,千萬不要惹惱了這個男子,千萬不要流露出讓他懷疑的神情來,因為小唐還在他的手裡?
一提起這個名字,女子的心,微微地痛了一下。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彷彿潮水一般地襲來,幾乎將她南倒。身體微微地晃了晃,然後倒在了男子的臂彎了。
可是,已經無法再想下去了。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裡豎了一道的屏障,雖然是透明的,若有若無的。可是,記憶卻彷彿被隔絕了一般,任她怎麼想,都無法達到記憶的彼岸,就如她始終都無法憶起自己的前塵後事一般。
微微地仰起了頭,女子的完美的下頜,在燈光的映照之下,變得一泓池水一般的溫柔。男子只是樂呵呵地望著,然後,在女子一個猝不及防之下,就印上了女子的唇,想給她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然而,他的臉,卻被這女子用力地推開了。只聽“呀”的一聲,女子將男子的唇用力地推開,然後開始尋找東西擦拭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