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負氣而走,所以,她未婚夫的樣子,完顏月還真沒有認真地從正面看過……
可是,畫像她是見過的啊,莫非這人真不是她的未婚夫?
只一個遲疑之間,那一男一女,已經擦肩而過。流風中,傳來女子的溫柔的詢問:“正直,怎麼回事啊?”
“沒有什麼,師傅,是一個女孩子,錯將徒兒認做她的未婚夫……不過,徒兒已經說過,不認識她了……”男子的聲音,一反剛才的冰冷還有不耐,此時,在回答女子的話時,顯得溫和非常,聽在完顏月的耳裡,又是洩氣非常,原來,他們只是師徒啊,可是,聽那男子的聲音,還真好聽,這中原,個個男子的聲音,都是這麼的好聽嗎?可是,自己的未婚夫又在哪裡,剛才的那個男子,如此陌生的眼神,還有說不出的拒人千裡之外的不耐,相信他是真的不認識自己吧……
完顏月悵然若失,訥訥地回頭,再望一眼那一男一女慢慢離去的背影,俏麗的眸子裡,忽然有光一閃而過。對啊,阿帕裡說過的,端木陽的身上,是有一種印記的,而那印記,也只有本族的人,才能識別……
對啊,那人究竟是不是她的未婚夫端木陽,只要她試探一下,不就知道了麼?
平安茶樓之中,陶心然剛剛坐下,就聽到身邊一陣急急的喘息聲。她聽出來了,那是肺裡有問題的人,在遇到心力衰竭時,所發出的重重的喘息。而那個人,還在咳,那咳嗽,並不象是單純的喉嚨不舒服,而象是從肺裡面咳出來的。每一聲,每一聲,都扯人心痛。
身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音,還有男子的催促聲音:“怎麼,藥還沒有找到麼?我明明是放在這個包裹裡的啊……”
順著男子的話音,一個女子的聲音也響起了:“是啊,是啊,我也看到的……可是因為我們出六在外時間過長,所以,藥服完了?”
“嘎……”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用力地瞪著那個女子,手臂揮舞著:“公子的藥服完了,你竟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病若沒有呂神醫專門開下的藥,可是要人命的?啊……”、
女子跪下了,神情隱色委屈。她哭泣道:“這藥,並未過過奴婢的手,一直都是管家您負責的啊……”
“你……”男子怒極,可是,在看到不停地咳著的年輕公子時,臉上的怒色,但瞬間換成了焦急之色。他急急地喚道:“公子,公子,您怎樣啊……”
重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聞。男子一雙暴露著青筋的手,不停地在空中揮舞著,卻再也說不出話來。然後,一口痰卡在喉嚨裡,男子的雙手,漸漸地軟了下去,呼吸也開始斷斷續續。
陶心然側耳聽著,臉上漸漸現出焦急之色。遙遠的記憶之窗被開啟了,一直安靜地坐在一側的年輕的女子的臉上,臉上忽然現出一種令人莫測的哀傷出來。
粗重的呼吸,還有無望地伸出的,暴露著青筋的手,在陶心然的眼前,不停地晃蕩著,她永遠都不能忘記,她的同伴,就是因為哮喘突發,急救不支,才枉送了姓名,然後,她也因為寡不敵眾,而在死亡的瞬間,穿越到了這個沒有歷史設定的年代……
唉……
心裡重重地嘆息一聲,陶心然神色慘淡地伸出手來:“正直,扶我過去看看……”
“師傅……”一直冷眼旁觀的薛正直,幾乎是用一種幾乎是陰冷的光,注視著半躺在軟架上的男子,神色冰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感覺到徒弟神遊方外,陶心然心裡一急,揚聲說道:“那個誰,扶我過去,看看你家公子……”
“哎……”似是怔了一下,那個管家模樣的人這才忙不疊地上前,想要去扶陶心然的手。可是,下一秒,卻被一束冰冷至極的眼神擋住了。薛正直冷冷地嚇退那個管家模樣的人,然後伸手扶過陶心然:“師傅,這邊……”
急急地上前,把上了已經幾近窒息的年輕男子的手腕,陶心然的神色,隱然嚴肅起來。這個男子,在現代醫學上來說,得的是哮喘。而哮喘多是環境或食物中過敏源引起的,如接觸塵蟎、花粉或黴菌引起的。又或者說煙霧也可以引起,進食魚、蝦、蟹、水果或堅果、孩子進食牛奶、雞蛋或藥物也可引起的,當然也有與內分泌或精神有關的。
而這個男子,如果說陶心然猜測不錯的話,他是因為服食了什麼食物過敏的。看到一個盲者上前,年輕的男子的隨從的眼裡,都流露出不信任的光芒。可是,在聽到女子將自己公子的病,說得有條有理之時,他們卻不得不信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