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不知從何問起,沈翊見我只是望著他不說話,語氣傲慢,“方才還與噬魂獸說個不休,怎的見了本尊反倒成了個啞巴?”
轉眼間他已來到我的眼前,兩指擒住我的下頜,抬起我的臉細細端詳著,我偏了下腦袋,他的掌心緩慢向下,稍稍剝開我的衣襟,視線落在覆滿青紅吻痕的胸口處,極為不屑地冷哼一聲。
我趕在他出言羞辱我之前開口,“你當真會告訴我實話嗎?”
沈翊笑了笑,收回手,繞到我的身後,從背後摟著我的腰,將下頜抵在我的肩膀上,似野獸確認自己的所屬物,唇瓣若有似無地在他咬出來的傷口處流連,他沒有再咬,只是輕輕嗅著,又朝我耳朵裡吹了口熱氣,聲音放得很低,“那就要看你拿出幾分誠意了。”
我便知曉沈翊不會輕易放過我,抬起手想要肘擊他的腹部,他動作極快低擋了下,沉沉地喊了聲我的名字,“溫青。”
我深吸一口氣,“你想如何?”
無非又是那方面的事情罷了,一回生二回熟,已經這樣多回,也無謂再來一次。
我不等他回答,自顧自地脫起衣袍,衣帶方解手就被沈翊攥住了。
他捏著我的手腕,站到我眼前,神色複雜地看衣衫不整的我。
我心中有怨,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冷冰冰道,“你想去榻上,還是在桌上?”
沈翊卻不因我的妥協而愉悅,反倒是有些惱怒地咬了咬牙,“昨夜你也是這樣取悅宋遙臨的麼?”
他說著,猛然摟住我親了起來,這吻來勢洶洶,我被他親得踉踉蹌蹌往後退,背部重重地在撞到了床沿。
如此,便是要在榻上了,我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閉上眼,不推拒也不回應,心中只期待沈翊能快些完事,好讓我問個明明白白。
但他只親了我片刻就松開,不再有下一步動作,我不明所以地睜眼,對上他一對飽含怨意的眸,他用力地推開我,口吻嫌棄,“本尊要怎樣的美人沒有,哪裡輪得到你來獻身?”他視線在我裸露出來的紅痕上轉了一圈,聲音愈發冷厲,“帶著這些痕跡招搖過市,不知廉恥。”
沈翊慣愛在言語上折辱我,我早已經見怪不怪,只是沒提醒他,我身上也有他犯下的好事,攏了攏衣袍後,我有些疲倦,“沈翊,你究竟想如何?”
他怒視我半晌,轉身掀袍坐下,生硬道,“不如何。”
幾瞬,又拍拍自己的腿,倨傲地抬著下巴瞧我。
我實在不喜歡坐在別人的腿上,但宋遙臨和沈翊卻尤為熱衷此舉,再是不願,到底有求於人,還是猶豫著貼了上去。
臀部一碰到沈翊的大腿,他便重重地往上顛了下,我險些被他掀翻,不得已抓住了他的衣襟穩住身形,他又如此作弄我幾次後,臉色轉霽,環著我的腰愉悅地笑起來。
我胸腔裡的火苗竄了又竄,忍氣吞聲道,“可以告訴我了嗎?”
沈翊這才正了正神色,略諷道,“你們師兄弟可真是情深意重,一個自身難保還在關懷師弟的過往,一個為了活下來見你.....”
我沒有糾正他對我和宋遙臨之間的誤解,只靜靜等他的下文。
“當年你設計使得雲霽與宋遙臨被剔出重華山,而我也因在重華山一役被父親囚在魔界.....”
隨著沈翊低沉的音色緩緩流淌,這十年間所發生的事情也一點一滴在我眼前彙聚。
十年前,我借沈翊離開重華山頂峰,又將雲霽仙尊撫養宋穎獨子之事昭告天下,在無數修士心中聳壑淩霄的雲霽仙尊頓時成為眾矢之的,無法再在修仙界立足,他自請帶著宋遙臨離開師門。
當時宋遙臨攝入過量鳶火草已有走火入魔之勢,性命危在旦夕,雲霽仙尊為保住他的性命,將他帶到千裡外的北冥,那裡常年結冰,寸草不生,且有一塊萬年玄冰能壓制宋遙臨的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