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持,轉眼一看桌上還有個玉碗,撈起來便向秦香梔砸去。
秦香梔沒想到她突然發瘋,眼看躲閃不及,身後突然有人將她向後一攬,那隻玉碗落在她腳邊,噼裡啪啦碎掉了。
秦香梔鬆了口氣,埋怨道:“誰讓你來的,我還想一個人過過癮出出氣呢。”
林世箜真是又氣又笑,點她額頭道:“頑皮。”
這一切看在宋浣春眼裡,刺激得她幾乎發瘋,她撲上來推開秦香梔,撕扯著林世箜的衣領大喊大叫:“我哪點配不上你,林世箜!你的眼睛從來不曾好好看過我,每次都看著那個賤人!明明是你高攀了我,你不要太得意!讓我去見我父親!我要退了這門親事!”
她松開手,就要往門外跑,秦香梔疾步上前堵在門口道:“夫人這是想去哪裡?身為林府的夫人,該好好在府裡主事才是。”
她喝道:“來人,林夫人自今日起,因身體不適,需要閉門靜養,你們好生照看著,不得疏忽!”
眾林府心腹家丁已將宋府丫鬟們盡數驅趕進宋浣春的院子看管著,聽到她一聲令下,便大聲應了。
宋浣春睚眥欲裂:“你們要做什麼?”
林世箜整理好被她扯亂的領子,看秦香梔高興,他也高興,轉頭對宋浣春道:“你們宋家欠我的債,也該還了。你好生待著吧,若不再生事,我會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也算對得起你。”
他拉起秦香梔的手出了屋門,親自看著家丁們將屋門緊閉上了鎖,宋浣春掛著眼淚,還站在那裡細細回想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林世箜吩咐道:“從今日起,這座院子要被封起來,除了送飯,任何人不得進出。不得走漏半點風聲。誰敢違抗,我饒不了他。”
眾人平日皆不喜宋浣春霸道作風,加之早就知道那位秦姑娘才是林府未來的主母,皆都應了。
兩人手牽著手走到院口,才聽到裡頭反應過來的宋浣春哭喊著,要找他們拼命。
秦香梔皺眉道:“她這樣喊叫,遲早會被外頭的人聽見。去告訴她,再不閉嘴,我就把□□直接灌進她嘴裡去。”
侍女們趕緊去傳話。不多時,裡頭果然安靜了。
林世箜悶笑。秦香梔瞪他:“你笑什麼?”
“我笑秦姑娘頑皮。”
秦林解決了林府麻煩的同時,邱念慈也出手了。
他次日便登了宋德的門,誠懇表達了自己想要附於宋府門下的意思。
宋德向來看不起他這等寒門子弟,任由邱念慈在地上跪了半日,自己只悠悠與別人談笑風生。
邱念慈咬著牙,跪在冷風裡,冰涼硬地硌得他膝蓋生疼,細汗一點一點從額頭上滲出,滴落到他緊攥成拳的手上。
宋德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邱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呢?當初說好了不再回京的,如今怎地像只哈巴狗,巴結起我來了?”
邱念慈額頭重重磕到地上道:“草民本欲隱居山中,再不入世,不想林世箜那狗賊以武力硬逼著草民回京為他賣命,如若不從,便要殺了我。草民思來想去,唯有宋大人才能幫上草民,草民願唯宋大人馬首是瞻,只求宋大人能將草民從林賊手中救下草民性命。”
他將對這幫權貴的恨意都揉在話語裡,是以這番謊話講得咬牙切齒,極為情真意切。
宋德陰陰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邱念慈起身道:“昔日林世箜與西江國對戰,曾與西江國主阮俞京暗通款曲,草民有證據!林賊當時派人去逼迫我出山曾露出馬腳,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威脅我!”
宋德終於正了臉色,親自來將邱念慈扶起道:“邱先生請坐,請將此事慢慢說與我聽。”
☆、風雲
十二月裡的寒風冷得刺骨,秦香梔一步也不願踏出房門,整日裡只窩在溫暖的裡間與青嵐玩耍說笑。
林世箜倒是忙得不行,經常半夜才回府,進了屋子便帶進一股寒氣來。
秦香梔趕上來替他脫下外衣,遞上熱茶給他暖著手,問道:“今日出門怎地也不多帶件衣裳?凍著了可怎麼好?”
林世箜抽開她掌心裡自己冰涼的手:“不是說了不要等我,要你早點休息嗎?”
兩人相攜著進了裡屋,青嵐端上熱粥小菜,林世箜吃了幾口,便讓拿下去了。
他嘆氣:“邱念慈今天傳來訊息,他已深得宋德信任,此事可成。只是我擔心,這一招會激怒聖上。”
秦香梔道:“這是怎麼說?”
林世箜道:“聖上要我娶了宋浣春,原本意在壓制我和宋德的爭鬥,現在去了一個宋浣春,又打掉一個宋德,聖上必會借題發揮,將我也給罰了。”
秦香梔噘嘴道:“你又沒做錯事,是宋德步步緊逼啊。”
林世箜哈哈笑道:“我意圖奪位,你居然覺得我沒做錯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