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沖過來替他擋了一劍,喊道:“國主!”
阮俞京推開他道:“走開!”
他一抬手,竟將那箭矢硬生生拔出扔在地上,笑道:“哎呀,真是倒黴。”說罷大喝一聲,又提刀來戰,無奈那傷口流血不止,阮俞京不久便臉色蒼白,力氣失了大半。
林世箜正執劍要做個了結,忽聽背後有人撕心裂肺大喊道:“林世箜——!”
他大驚,敢這樣叫他名字的,除了她還有誰?
他急忙回頭,果然見秦香梔騎著火奴而來,她不著盔甲,發髻微散,紅色烈馬在陰沉沉戰場中格外顯眼,似一朵紅雲飄來。
林世箜見她頂著無數利劍哭喊著跑向他,登時肝膽欲裂,再顧不得阮俞京,調轉馬頭死命朝她沖去。
秦香梔被戰場中刀劍嚇破了膽,伏在馬背上一路躲閃到處尋找林世箜。有禁軍營將士認出了她,緊隨身旁加以保護,才免了她受刀劍之災。
林世箜接連劈開擋了他路的數人,秦香梔恰巧在他面前滾落下馬摔在地上,他滾下烏月,一把丟下寶劍,單膝跪地將她撈起在懷裡,死死攫住她肩膀,眼中滿是震驚和怒火怒吼道:“你在做什麼!”
他臉色此時真像個活閻王,身上沾滿鮮血,秦香梔有些害怕,仰頭哭道:“有人要殺你,我不放心,我……”
她全身都在抖,手冷得像冰,話也說不利索。林世箜又氣,又心疼極了,想為她擦去眼淚,沾滿血汙的手伸出去又收回來,滴淚道:“傻丫頭,想殺我的人在這兒遍地都是,你為什麼跑過來?”
秦香梔拼命搖頭道:“不是的,不是的,是宋德派來的刺客,他,他剛才在那邊,要拿箭殺你!我,我把他給射殺了!可是沒能阻止他!我怕你……”
她哭喊著擁上林世箜,喉嚨都啞了。
“還好你還活著呢!”
林世箜震驚無比,但當下無法多問,眼看她哭得幾乎背過氣去,遂將她窩在自己懷裡的腦袋扳起來,狠狠咬了上去。
秦香梔更加喘不過氣了。這是林世箜第一次將她吻得這樣深,恨不得吃盡她的唇舌。
他霸道又血腥的氣息將秦香梔攪得渾身發軟,只好跪在地上無力抓著他盔甲一角。想要躲開這令她害怕的吻,卻被他一手死死扣住脖頸,逼得她不得不將唇舌往他唇邊送,一手又緊緊扣住她纖腰,教她根本動彈不得。
秦香梔雙手推著林世箜胸甲,卻打著顫根本推不動,反倒像是欲拒還迎一般。周圍正在廝殺的兩軍將士看傻了眼,有知趣的趕緊過來幫他們擋著,將西江人打退下去。
這個吻在金戈鐵馬的戰場中持續了許久,直到秦香梔嗚嚥著求饒林世箜才肯放過她。
他用粗糲的拇指狠狠劃過秦香梔紅腫的唇角,劃得她生痛,然後伏下身,將她圈在懷裡,在她耳邊啞聲道:“阿香,還沒完呢。你擅自跑來擾亂我軍心,自己想想該怎麼向我請罪吧。”
這一切,都被遠遠觀望的阮俞京看在眼裡。
他本欲追上去直接砍了林世箜,但那箭矢上抹了毒,漸漸發作起來,正是宋德手下刺客射來的那支,被秦香梔打偏後,恰巧刺在了他胸口。
毒性發作中,阮俞京一雙朦朧眼始終不甘心地追隨著林世箜,卻看到他放棄西江國主性命,轉頭去擁抱的那個人,竟是個女子。
“什麼樣的女子值得他這樣?什麼樣的女子會穿著布衣跑到這戰場中來?”
神志喪失前,阮俞京想到了那日他孤身闖入敵營去“和談”,在林世箜身旁所見那披著面巾之人。
那時林世箜說:“他即是我。”
原來他不是“他”,而是“她”。
阮俞京心中,模模糊糊起了一個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阮俞京:我做錯了什麼?
宋德:大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
阮俞京發飆:“你也配做我兄弟?給我跪著滾開!”
☆、計上心頭哄美人
自戰場回來,秦香梔便發了高燒,林世箜衣不解帶在旁照顧伺候她。幸而西江那邊阮俞京也受了毒傷與箭傷,兩方戰事可暫時消停了。
那支毒矢的箭頭被阮俞京扔在地上,又被林世箜撿了回去細細檢視。箭頭看起來甚為普通,沒有任何可供識破的標誌,但上頭的毒.藥卻被薛空辨認了出來。
“這是箭毒木提煉所制,可見血封喉。不過我聽說西江人也擅用毒.藥毒物,這箭毒木未必就能對阮俞京造成致命傷。切不可大意。”
薛空摸著下巴又嬉皮笑臉道:“誒,不過秦姑娘這手氣可真是夠好,能教毒箭矢避開情郎,反而傷了情郎的敵人,我看秦姑娘真是林將你天生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