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芸娘被嚇一跳。
“我今日去買地了。”
蘇景年按著顧芸娘肩膀的手指驀地加重力道,顧芸娘‘嘶’一聲,“你弄疼我了。”
蘇景年看著她皺著眉心,一臉吃痛的模樣,不禁鬆開手。
可想到她的話,沉聲道:“沒有再去其他地方?”
顧芸娘疑惑的望著蘇景年,捏著自己的肩膀,“我找族長買地,後來去見了餘驍。”
蘇景年見她輕描淡寫,青筋跳了跳,想說什麼,又見她一臉莫名,似乎不知道他為何盤問她的行蹤。到嘴邊的話,臨時又改了話頭,“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不管你換什麼身份,別忘了我們是夫妻。”
顧芸娘點了點頭,含笑道:“這段時間,你幫我的可不少。”
‘那你缺銀錢,為何去找餘驍?’這句話到唇邊,蘇景年又咽下去。
蘇景年直起身,垂眸俯視著顧芸娘,“那塊地得花不少銀子吧?枝枝的設計圖我看了一下,也得花不少的銀錢,你有那麼多的銀子嗎?”
“夠用啊!”顧芸娘心想她賣了兩成股份,餘驍給了木牌,銀子是夠用的!
蘇景年蹙眉,忍住什麼也沒有說,“你給我做廚娘,我叫管家提前給你預支工錢。”說罷,轉身去書房,處理送來的公務。
顧芸娘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著他的情緒轉變,似乎有些生氣了?不過他很好的剋制住,可她對蘇景年早已熟悉入骨,他細微的表情都能覺察他的不對勁。而之後又圍繞著銀子說事,還讓管家預支工錢給她。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顧芸娘唇邊浮現一抹笑意,頓時知道蘇景年在氣什麼了。
他生氣自己缺銀子,不問他要,而是去找餘驍。他都問出來了,她也沒有交代出來。
許是後來蘇景年腦補,怕她是拉不下臉問他要銀子,才會找一個藉口給她送銀子。
天知道至從相認之後,她這個廚子就不太合格了,他的飲食都是由其他的廚子做,她只管陪著他用餐就好。
知道他在吃醋,心裡不太痛快。顧芸娘看著桌子上沒有動筷的飯食,心裡嘆息一聲。她轉身去廚房,看見水缸裡養著兩條鰻魚,她撈出一條處理乾淨,放入鍋中蒸爛,拆肉去骨,和入面中,加入雞湯揉勻,擀成麵皮,用小刀切成細條。
顧芸娘往灶膛裡生火,將準備好的雞汁,火腿汁,蘑菇汁倒入鍋中滾煮,鮮香飄滿廚房。
蹲在門口閒聊的幾個廚子,不禁回頭看向廚房。濃郁的雞湯中又拌著蘑菇的鮮味,似乎又有一絲魚肉的香甜滋味,幾人好奇的過去,就看見顧芸娘不過做簡單的素面。
“顧娘子,您這碗素面,是放了幾種高湯嗎?”有人好奇的問。
顧芸娘笑道:“我放了雞湯,蘑菇湯還有火腿湯,鰻魚肉和麵做的麵條。不過這蘑菇湯,得頭一天用蘑菇頭熬湯,澄清後再用,會更鮮香美味。”
幾個人十分驚歎,他們完全沒有想過用魚肉和麵,這樣不會影響口感嗎?
顧芸娘沒有解釋,她只做了兩碗麵,裝進食盒裡,又端出早上做好的杏仁露,提著食盒去書房。
公文攤放在書案上,蘇景年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等著顧芸娘找過來,親自和他解釋為何不問他要銀子,轉而去求其他的男子。
等了半天,都不見她過來,蘇景年心浮氣躁。
正好副將送呈來的公文,詢問他如何處置歸降的人。
這都好幾個月了,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要你何用?
提著筆將副將痛批一頓,心情依舊不見明朗多少。
擱下筆,揉著太陽穴,書房門被敲響。
顧芸娘推門進來,就看見蘇景年端坐在太師椅上,全神貫注的批閱公文,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很忙嗎?”顧芸娘將食盒放在桌子上,將兩碗麵條端出來,擺放在一起,兩個人各一碗杏仁露,她坐在桌子邊上,笑盈盈地對蘇景年說道:“我做了兩碗麵條,你過來吃一點再忙。”
蘇景年拿著公文的手指微微一緊,眼簾也不抬一下,“我吃過了,不餓。”
顧芸娘心裡說道:你是氣飽了。
“我今日在族長家被人刁難,他們將我當做冤大頭。我告訴他們我沒有錢,也做不了主,喊你給他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