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別怕,只要你們不說出去,也牽累不到你們。”餘青山早就找好藉口,“就說我當時傷重垂危,被人給救了,現在傷養好了,費了一番力氣才回來。冒領的撫卹金,咱們退回衙門就好了。”
曹氏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餘青山是真的要回來在梨花村紮根。
可是顧芸娘要出嫁,餘青山回來了,只能和離了!
曹氏想到蘇景年心底就發寒,連忙拽著餘青山進屋,“你回來的正好,你在外頭有個女人,事情沒鬧出來之前,趕緊和顧芸娘和離。就按照你那套說詞,明芷是你的救命恩人。”
“大嫂,芸娘給我帶著兩個孩子,給我守寡。我回來就休她,那太不是東西了!村民得戳咱家脊樑骨。”餘青山回來就不打算和離,他坐在凳子上,問曹氏,“顧芸娘要開飯館?她手裡有金刀和顧氏菜譜,這生意鐵定能火爆起來。我尋思著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忙不過來,回來給她幫忙。”
曹氏吐出一口鬱氣,“娘對芸娘並不好,你現在回來,芸娘會提和你和離的事情。”
丁氏恨顧芸娘,並不是因為她剋死餘青山。而是因為顧芸娘頂著名分,餘青山為了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能回家。丁氏又按照餘青山的吩咐,領了撫卹金,這筆撫卹金她捨不得丟出去,拿在手心裡,頭頂像是懸著一把刀,隨時都有砍下來的風險。整日裡擔心受怕,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顧芸娘。
如果沒有顧芸娘,餘青山不用詐死,將明芷帶回家,哪裡有後面的這些事情?
丁氏這怨氣全都洩在顧芸娘身上。
在曹氏看來,丁氏抵不住一個貪字。
餘青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她不會。”
曹氏冷笑一聲,不知道餘青山哪兒來的自信!
她沒有理會餘青山,挎著竹籃子,去地裡擇菜。
餘青山回到隔壁屋子裡,和他離開前一樣破敗,他皺了皺眉,四處翻箱倒櫃,都沒有掏到值錢的東西。
門被推開,餘青山抬頭看去,餘寶音站在門口。
餘寶音長得像他,只有眉眼像顧十娘,一眼就認出是他的大閨女。
“寶音,我是爹,你還認得嗎?”餘青山跨坐在長凳上,含笑地看著餘寶音,“你娘呢?”
餘寶音自然認不得餘青山,她愣住了。
呆呆地看著餘青山,半晌,她淚珠子從眼底砸落下來。
“爹,你咋現在才回來?他們都罵我是沒爹的孩子!娘也不喜歡我,將我趕出來,不肯認我。她帶著弟弟住在叔叔家裡,和叔叔住一個房間,她是您的娘子,不守婦道!丟盡咱們老餘家的臉了!”餘寶音添油加醋,將這幾年受的‘委屈’,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數說給餘青山聽,讓餘青山給她做主。
顧芸娘臭不要臉,勾引別的男人,就該將她浸豬籠。
餘青山並不見生氣,擦乾淨餘寶音臉上的淚水,“是爹的錯,你娘給爹守寡三年,也盡到夫妻的情分。她以為我死了,改嫁的事情,家裡都同意,她沒有錯。”
“爹,她就是個毒婦,害死奶和小姑!她將我趕出來,不管我的死活……”
“寶音,你娘為啥帶著多味,不願意帶著你?一定是你做錯事情了!”餘青山笑道:“等下爹去將娘接回來,今後我們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
餘寶音錯愕的看向餘青山,顧芸娘和別的男人有私情,她爹居然不怪顧芸娘?!
不等她多憤懣,突然想起蘇景年的為人來!
她臉色煞白,“爹,你別去找顧芸娘了!您重新給我找個娘!那個男人太可怕了!他把奶給活剮了!小姑找到的時候,只剩下一把骨頭。”
餘青山早就知道蘇景年是誰,就是因為知道,才沒有一開始他就回村。
現在回來,是有把握,他們不敢將他如何。
餘洪川對餘青山的到來,沒有說什麼。
從餘秀蘭提議,要將餘青山回來時,他就知道這一天不遠了。
父子倆密談了半天,餘青山從餘家出來,領著餘寶音去蘇府。
鄉鄰見到餘青山,十分驚訝,隨後聽了餘青山的解釋,不禁感慨他福大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