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正好與餘青山撞見。
餘青山穿著細棉布長袍,捯飭一番,人模人樣。
“趙哥,飯點了,你上哪兒去?”餘青山手裡拎著一罈子酒,一包花生米,半隻烤鴨。“兄弟買了酒,咱倆碰幾杯。”
趙生冷眼瞅著,“餘二,你啥時候帶著芷妹回老家認個臉?不是大哥說你,你倆如今沒有做營生,在家坐吃山空。平日裡的花銷省著點,別到時候芷妹生孩子,你都掏不出銀子。”
餘青山不愛聽這話,手臂搭在趙生肩膀上,摟著他往屋裡走,“銀子掙來都是花的,我這五臟廟沒有填飽,咋有力氣幹活兒?你放心,再過不久,兄弟就要發財了!”
趙生挑眉,“你找著活了?”
餘青山神秘一笑,“不說這些,我叫芷娘做兩道下酒菜。”
趙生看著一旁伺候的丫鬟,讓她去做飯。
餘青山笑笑沒攔著。
兩人在桌前坐下,趙生看一眼端著針線簍子進裡屋的明芷,“你啥時候和你婆娘和離?”
“芸娘含辛茹苦,替我養大兩個孩子,我回家就和她提和離,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餘青山拆開油包紙,挑一粒花生米塞嘴裡,倒兩碗酒,“你放心。芷娘跟在我身邊三年,如今有我的骨肉,我辜負誰也不會辜負她。”
趙生板著臉沒有說話。
餘青山滋溜一口酒,“行了,吃完飯,我就回村一趟。”
這些年他和家裡有聯絡,好幾次提要回來,他爹孃不許。
手裡拿過撫卹金,他若是活著回來,就怕給捅出去,惹上大麻煩。
餘秀蘭說他娘死了,顧芸娘要改嫁,找的物件是京城來的貴人,他按耐不住回來了。
遠遠地瞅過顧芸娘一眼,她一點沒變,不,比以前更美,更勾人。
比她姐姐不知道美豔多少倍。
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頂著他妻子的名頭,吃著他餘家的飯食。他都沒有碰過一根指頭,就便宜別人,他可不甘心。
他給餘洪川送了信,他爹沒回話,才不敢貿然回去。
餘青山想起顧芸娘下個月就要嫁人,他不能再拖下去。
用完飯,他和趙生趕著馬車回去。
趙生給他打掩護。
曹氏喂完豬食,提著空木桶出來,就看見餘青山推門進來。
她眼皮子一跳,心裡道了一聲夭壽,將桶往地上一扔,衝上去將門關上。
“你死回來幹啥?村裡有人瞧見你嗎?”
曹氏心裡發慌,餘青山沒死的事兒,家裡除了小的和顧芸娘,全都知道。
當初餘秀蘭讓丁氏頂罪,沒有將餘秀蘭抖出來,就是餘秀蘭用餘青山威脅丁氏。冒領或者騙取撫卹金是連坐的重罪,如果被餘秀蘭添油加醋的爆出來,老餘家就全完蛋。
餘青山道:“蘭兒送信給我,說娘死了,讓我回來一趟。”一邊說,一邊往屋裡走,“蘭兒呢?”
曹氏心裡咒罵餘秀蘭就是死了也不讓人安生!
也幸好是死了!
“她上山去採藥,摔下山崖被野獸吃了。”曹氏臉色發白,餘秀蘭的確被野獸啃得屍骨無存,只不過是被蘇景年給弄死的。
餘青山愣住了,倒是沒有想到餘秀蘭是個命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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