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雙手合十。
他本來不信這些神佛,可來到寶相莊嚴的寺院裡,聽著陣陣梵音,不由變得虔誠。
不知過去多久,知客僧出來,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雲暮便知這事兒成了。
果然,知客僧道:“方丈如今出關,願意見施主一面,您裡面請!”
“有勞大師!”
雲暮跟在知客僧身後,穿過林蔭小道,來到一間偏僻的禪房。
“請。”知客僧站在門口,並不進去。
雲暮踏進去,木魚聲陣陣,檀香嫋嫋,渾身的戾氣散盡,內心一片平和。
他看著盤腿坐在蒲團上的廣智大師,身著袈裟,瘦骨嶙峋,鬍子雪白。撥動著念珠,手裡敲擊木魚誦經。
雲暮站在一旁等候。
這一等,便是半個時辰。
雲暮見小和尚攙扶著廣智坐在炕床上,斟兩杯茶,便退出去了。
“施主,請坐。”
雲暮在廣智對面坐下,除了人乾瘦之外,卻精神矍鑠。那一雙睿智的雙目,祥和慈悲,深幽似海,廣袤無垠,彷彿容納百川,一點也不想將要圓寂之人。
他神『色』愈發肅穆,宛如信徒般虔誠,從袖中拿出文曲顏的生辰八字,請廣智測算。
“大師,將軍派我來請您出關,測算一個人的運道。”
雲暮雙手呈遞上去。
廣智拿過一張紅紙,望著上面的生辰八字,神『色』凝重。
雲暮見狀,心裡也不由得緊張。
難道真的有鬼神之說?
他心情十分矛盾,希望文曲顏借屍還魂,倘若真有其事,又覺得衝擊他的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三觀顛覆,總覺得有一些難接受。知道別人的軀殼裡,寄宿著一縷亡魂,想一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文曲顏真的就此不存在了,主子又太孤寂。
廣智反覆推測幾遍,將生辰八字放下,“此人本應是早夭之相,可又透『露』一絲生機,貧僧從未見過如此命相之人,實在是看不透。怪哉!”
雲暮頭皮發麻,他大著舌頭道:“這……這是我們夫人的生辰八字,她五年前早逝。”隨即又拿出顧芸孃的生辰八字給廣智,“大師,您瞧瞧這個。”
廣智端著茶飲一口,含笑道:“貧僧已經算過了。”
雲暮這才想起廣智只給一個有緣人推測運道,且只看一個人,如今已經給文曲顏推算過了。
他心裡不由得想,早知道先給出顧芸孃的八字測算就好了。
比起文曲顏借屍還魂,他倒不如接受顧芸娘這小寡『婦』做蘇景年的續絃。
雲暮準備告辭,隨即想起蘇景年的交代,詢問道:“大師,這世間有借屍還魂,起死回生的奇事嗎?”
廣智撫『摸』著鬍鬚,平緩地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貧僧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見,有人死而復生。有一戶權貴世家公子,他落水昏『迷』,再度醒來之後,瘋言瘋語,滿嘴的胡話。直言家中會有厄難發生,勸家人辭官歸隱。父母認為他高熱燒壞腦袋,並未相信他的話。直到他口中的事情發生,對他十分恐慌忌憚,『逼』問他是如何得知未來之事。而他也如實告知父母,他是從未來重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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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真有這種事情?
雲暮腦子都要當機了!
他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站在太陽底下,體內的寒氣也無法驅散。
雲暮真的沒法想象,文曲顏真的復活了,他家主子會是啥表情?
他搖了搖頭,這是主子期待的事情吧?
雲暮抖了抖,捐了香火錢,騎著馬快速離開。
並不知道,那個故事最後還有一段話,廣智並未說出來。
公子將事情如實告訴父母,父母將他當做妖孽,捆綁起來,請法師做法,一把火將他給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