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芸娘貼心的拿著一個大碗出來,“用這個喝方便。”
眾人心情複雜的看她一眼。
顧芸娘笑容淡淡,一臉懵懂無知。
曹氏望著半桶黑狗血水,她胸口賭得發悶,呼吸都困難。
她咬著牙根,上前哀求顧芸娘,“弟妹,相公他鬼迷心竅,才幹糊塗事。反正……他沒有看了你的身子,也吃了苦頭,這洗澡水就算了吧?”
顧芸娘一雙清亮地眸子,訝異地望著曹氏,“大嫂,別的男人看你的身子,你也大度的饒了他?”
曹氏面色青白交錯,這是兩碼事!
劉大嫂的媳婦小劉氏卻覺得顧芸娘有點得理不饒人,她平日與曹氏交好,不由得勸道:“芸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鬧得太難看,這親戚只怕做不成了。”
“我的心眼比針眼還要小,這件事大哥沒有得到足夠的教訓,我不會善罷甘休。啥叫得饒人處且饒人?那是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事情沒有發生在你們身上!都是這些親戚,我看這親戚也沒法做!”顧芸娘半點不客氣。
小劉氏被顧芸娘駁了臉面,臉色有一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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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芸娘眼睛一眯,話音陡然一轉道:“這洗澡水不喝也沒事,你們把戶籍給我。”
丁氏哪裡捨得餘青林遭罪啊?當即就要去屋裡將戶籍給拿出來。
餘秀蘭拉住丁氏,“娘,貴人發話了,還派人來盯著。顧芸娘說的話,做不得數,咱們別給她騙了。”
丁氏冷眼看向顧芸娘。
曹氏勸丁氏,“她不敢的,娘,你趕緊將戶籍給她!”
“大嫂,你想得罪貴人嗎?”餘秀蘭看一眼囂張的不行的顧芸娘,她眼底閃過陰鬱,怕丁氏被曹氏給說動,湊到她耳邊說道:“娘,這戶籍不能給,您今日給了,明日她就跑孃家去了。她手裡有一把金刀,還有一本菜譜,餘財主家盯著這本菜譜,咱們拿戶籍換這本菜譜,能賣幾百兩銀子。和這幾百兩銀子相比,大哥喝一桶洗澡水咋了?只要您捏著顧芸孃的戶籍,她的死活還不是您做主?”
“蘭兒……”丁氏幾個回合交手下來,是真的有點怕顧芸娘,巴不得她走了。
可一本菜譜,能換幾百兩銀子……
她又心動了。
“娘,等菜譜弄到手,就把顧芸娘給賣到窯子裡去,她還是個雛,又長著一副好皮囊,能換不少銀子。”餘秀蘭摸著自己腫脹的臉,這個仇不報,她就不叫餘秀蘭!
丁氏眸光閃了閃。
“我聽人談天,顧芸娘這種算上等姿色,能賣幾十兩。”餘秀蘭心想:顧芸娘裝清高,要逼死她大哥。就把她賣到窯子裡,千人枕,萬人嘗,等她成了一灘爛泥,還如何端著這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丁氏閉了閉眼,她啞聲道:“這事兒我不管了。”
“娘……”
丁氏抬手打斷曹氏的話,心裡煩悶,眼不見為淨,回屋去了。
餘秀蘭看著顧芸娘,冷冷一笑,也轉身走了。
曹氏心急,又沒有辦法。
顧芸娘皺緊眉頭,不知道餘秀蘭如何勸服丁氏。
有人舀一碗水,捏開餘青林的下頷灌進去。
餘青林掙扎,雙眼充血地瞪著顧芸娘,眼底沒有半點非分之想。複雜的眼神裡,透著怨恨。
顧芸娘冷眼看著。
一碗一碗的水,灌進餘青林肚子裡。
肚子就和充氣似的鼓起來,胃裡脹得難受,突然劇烈的掙扎,撇開頭,哇地將水全都吐出來。
雲暮扭頭看向顧芸娘,她臉色平靜,眸光冰涼。
他覺得自己是中邪了,這麼個心狠的女人,怎麼就覺得在她身上看見夫人的影子呢?
夫人若是有她這份強悍,何至於落到那種下場?
“行了。”顧芸娘看著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餘青林,就剩下一口氣,她蹲在他身邊道:“你娘之前是打算拿戶籍換你,被你妹妹給阻止了。她想要教訓我,忍心看著你被弄死。她還是你的親妹妹呢,你可沒有半點虧待她。我不過是你的弟妹,你對我還沒安好心,我不肯放過你,似乎在情理之中。畢竟……你們血親都如此自私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