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晉帝抬手製止禮王的話,揉著快要炸裂的腦袋,耐心盡失,唯一找到的罪證,是禮王身上的藥瓶。禮王喜愛蘭花,他曾掛在嘴邊一句話,君子如蘭,他的配飾上,都有蘭花圖紋。
而這蘭花與別的卻是不同,花蕊有三點硃砂描做花蕊。
一眼便能夠認出來。
他的東西,並不輕易贈人。
如果不是他,又會有誰拿著他的瓷瓶扔在冷宮,栽贓他呢?
元晉帝打算將禮王關進宗人府,讓他好好反省反省,禮王若是被廢,便無人能夠與襄王制衡。
“父皇,兒臣昨晚在慈安宮,太后娘娘可以作證!”禮王眼見事態嚴重,他連忙將昨夜的行蹤出來。魏太后本來就無法容忍薛慎之,如今元晉帝讓薛慎之入內閣,更是讓魏太后寢食難安!
她便想要儘快除掉薛慎之,昨夜再與他密談。
元晉帝眸子一眯,魏太后向來疼愛的是襄王,宮宴之後,禮王卻是去見了太后……
他冷笑一聲,起身道:“劉勇,傳朕旨意,禮王品行無端,殘害手足,心狠手辣,廢除禮王封號,關押宗人府。”
禮王失聲道:“父皇……”
元晉帝大步離開。
禁衛軍將禮王拖押下去。
商枝看向禮王,他溫文爾雅的外衣被撕裂,面容扭曲,目光陰毒的盯著她,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商枝勾唇,看一眼廢皇后與豫王,神不知,鬼不覺,將廢皇后頭上的金簪取走。
屋子裡的人全都離去,仵作再次驗屍,總覺得有重要的部分被他遺漏,當他再次檢視到豫王牙齦上的傷痕,恍然大悟,他連忙去高蘭芝身上搜找,頭上那根金簪,已經不見蹤跡。他眼底閃過思慮,望向商枝離開的方向。
她……一開始,就知道廢皇后毒殺豫王,最後自盡?
商枝坐在馬車上,把玩手裡的金簪,擰開開關,看著空心簪身,一副果然如茨神情。
豫王牙齦上的傷是利器所傷,高蘭芝被帶走的時候,身無長物,只有身上的釵環,冷宮只有簡陋的傢俱,如果是她用利器傷人,便只能用金簪了。
“這是廢皇后行兇的東西?”沈秋見商枝點頭,眼底流露出笑意,“姐,你真厲害,仵作都沒有查出來,你一看就知道了!”
商枝搖了搖頭,仵作沒有查詢出來,那是因為元晉帝在誤導。
高蘭芝為了活命,不喜利用寧雅的秘密來要挾元晉帝,在元晉帝眼中,高蘭芝是貪生怕死之輩,照顧豫王不過是她的託詞而已。她又怎麼會殺了豫王,再自盡呢?
仵作也正是如此想,所以她一進來,仵作盯著她的髮髻。
她並不喜歡金簪,慣常戴的玉簪,玉簪子可沒有那麼鋒利。
商枝扳一扳金簪,這是合金簪子,所以鋒利堅硬,普通的簪子很軟。
“處理了。”商枝將簪子遞給沈秋。
禮王已經解決掉,希望襄王儘快將蝗災治理好,藉著這一股風勢,元晉帝一倒,襄王便順理成章的上位。
“姐,回府嗎?”
“去醫館。”商枝突然記起顧玉蓮,忘了讓人給她傳話,讓她久等了吧!
馬車停在醫館門前,商枝從馬車上下來,並不見顧玉蓮。
藥童道:“東家,您的是姓鼓姑娘?她之前在醫館裡等,後來看見一個戴著帷帽的姑娘往醫館門前走過去,她急忙追出去了。”
商枝點頭,將橘子遞給藥童,看賬本,醫館裡這一個月,有幾百兩的進項,搭配著保健品在賣。
商枝算一筆賬下來,發現她現在是日進斗金的富婆。
癆病治療的藥物,她還未曾研製出來。
這一味藥研製出來,四大死亡率極高的病症,藥物就算是研製齊全了。
商枝將賬本合上,揉著發酸發脹的手臂,她見醫館無事,便想要上街走一走。
“姐,薛大人不在家,我們在外面吃飯?”沈秋望著不遠處的同福酒樓。
商枝挑眉,“好啊。”突然,她目光一頓,望著從前面茶館出來的兩個人,一路疾行,朝街邊的馬車走去,她突然上前幾步,喊一聲,“張雪姍。”
前面的人,腳步一頓,回頭望來,商枝看到張雪姍那一張嬌豔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