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晉帝目光銳利的看向商枝。
商枝不躲不閃,直視元晉帝的目光,“不能因為我出現在冷宮,斷定兇手是我。”
“你也不能洗清嫌疑,拿出證據,證明不是你。”大理寺卿道。
這時,鍾院使眼尖的看到床腳處有一個瓷瓶,他彎腰撿起來,放在鼻端嗅一嗅,聞不出任何的氣味,他擰開蓋子,裡面空空如也。他伸出手指,揩一下,想要放進口中,商枝及時制止住他。問內侍要來水,商枝裝進瓷瓶裡面,然後晃動一下,再用銀針試驗,拔出來半截銀針全都黑了。
幾個人臉色大變。
顯然,這個瓷瓶,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留下的。
元晉帝卻是緊緊盯著瓷瓶,他握著扶椅的手指用力,青筋爆鼓。
顯然,是認出來,這個瓷瓶是誰的!
商枝將瓷瓶裡的水倒在地上,滋的發出腐蝕的聲音。
眾人頭皮發麻,好歹毒的毒藥。
商枝試探的問道:“皇上,您認識?”
元晉帝臉色鐵青道:“來人,將禮王請進宮!”
眾人面面相覷,難道這瓷瓶是禮王的?可是豫王如今成為一個廢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脅。句不中聽的話,禮王即便要下黑手,那也該是對付襄王!
襄王如今風頭無兩,而且還搶奪禮王的功勞,力壓禮王一頭。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禮王為何會對廢皇后與豫王下手。
並沒有聽過,他們有什麼血海深仇。
商枝卻是突然開口道:“禮王為何要殺高氏與豫王?”她神色猛地一變,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喃喃道:“不可能……”
“薛夫人,你知道緣故?”大理寺卿微眯著一雙精銳的眼眸,詢問商枝道。
商枝抿緊唇瓣,沒有開口話。
元晉帝目光冰冷的看向商枝,“你有話直,若是有冒犯之處,朕赦免你無罪!”
商枝緊了緊手中的瓷瓶,眼底閃過掙扎,最後開口道:“皇上,禮王治理蝗災的方法,是我告訴他的。我告訴他這個方法能夠滅絕蝗災,禮王信了我的話,便用這個方法去治理蝗災,開始是有效果,只是後來蝗災又開始大爆發,皇上因此訓斥禮王。他的功勞被襄王奪去,禮王便將這筆賬記在我的頭上吧。”
之後的話不,眾人也腦補得出來,禮王為了報復商枝,便在商枝給廢皇后與豫王治病之後,將兩個人給毒殺了,栽贓到商枝的頭上,只是未曾料到,這個藥瓶卻是掉落在地上,被他們給發現了。
如果是這個理由,也就得通了。
畢竟,商枝與廢皇后、豫王無冤無仇,沒有必要害人。
商枝將眾饒神色盡收眼底,心中冷笑一聲,如今只是因為找到‘罪證’,方才覺得她是沒有動機殺饒。
如果沒有這個藥瓶,她拿不出洗清嫌疑的證據,最後一定會被定奪為兇手。
死的是豫王,而且還死在皇宮,傳出去,大周國的皇帝有多麼的無能?
他的兒子在眼皮子底下被殺,卻找不到兇手!
元晉帝需要一個人,對外有一個法。
商枝覺得幸好她多留一個心眼。廢皇后已經是喪家之犬,這輩子沒有翻身的可能。豫王的身體,本就是舊傷反覆,沒有醫治的必要,廢皇后卻依舊請求元晉帝,讓她給豫王治病,司馬昭之,路人皆知。
她來冷宮時,心裡做著防備,皇后只是嘲諷她,並沒有其他的舉動,她不敢掉以輕心,便將禮王送給沈秋解藥的瓶子扔在地上,以防萬一,廢皇后與豫王出事的話,她快要見招拆眨
果然,廢皇后與豫王中毒身亡。
栽贓陷害給她!
商枝從仵作的口中得知,廢皇后歪倒在床邊,神色是毒發痛苦的模樣,而豫王則是被強行喂毒。她心裡就推測,廢皇后如果是被人謀害,一定會如豫王一般掙扎,而且地上會有掙扎的痕跡,可惜乾乾淨淨,很像是服毒自盡。
她進來冷宮的時候,就聽見豫王嘶吼著讓廢皇后去死。豫王是渴望活著的,但是廢皇后活不下去了,她與人有私情,這一輩子都翻不了身,老死在冷宮之鄭她如果死了,豫王一個人活在人世,她並不放心,所以將豫王一併帶走,就這麼死了,太不甘心,廢皇后才想要拉她墊背。
商枝不由得慶幸,幸好她打算留著禮王那個瓷瓶大做文章,今日倒是派上用場了。
她也不怕藥瓶裡的毒會被發現,方才她往瓶子里加水的時候,已經放了一些解藥進去,瓶子裡乾乾淨淨,他們無法確認瓷瓶裡的毒藥與廢皇后、豫王是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