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撲通跪在地上,指著商枝顫聲道:“是她!就是你們殺了桂枝!”他一邊指著自己脖子上一道結痂的傷痕,“我脖子這道傷痕也是她們割的!她們威脅我敗壞一個姑娘的名聲,那個時候她們就已經抓著桂枝,桂枝很害怕,被她們押著聽我講完故事,整個過程中桂枝在向我求救,她渾身顫抖,很驚恐,只是我自己都是泥菩薩,如何能保護她,甚至解救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商枝將她從大廳裡拖出去!”
“桂枝大概意識到自己要面臨什麼,緊緊抓住桌子,指甲都在桌子上留下幾條抓痕。她們一離開,我打算去報官,就聽見一聲驚叫,接著聽見有人喊死人了!我意識到不妙,急匆匆走出茶館,就看見桂枝倒在地上,指著商枝一句話未曾完便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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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將商枝給他的銀子拿出來,“大人,這是商枝給我的銀子。她讓我敗壞顧姑娘的名聲,您去外頭一打聽外面關於顧姑娘的流言,又可以去找顧姑娘求證,便知道我的都是真的!他們簡直就是強盜,強佔去顧姑娘的清白,不肯給名分,逼著顧姑娘去死。顧姑娘福大命大,被救下來,他們就敗壞顧姑娘的名聲,想要藉此逼死顧姑娘!”
“大人明察,胡先生口中的那位顧姑娘正是我。這件事還有一件內情,您可能還不知道,民女這就向您稟明。在此之前,民女父母與龔伯父伯母是世交,兩家訂下口頭婚約。民女的父母希望我與龔府次子龔星辰履行婚約。可沈秋卻對龔星辰生出男女之情,我的出現對她來是阻礙。沈秋為嫁給龔星辰,在點心裡下禁藥,而這份原本該給龔星辰吃下去的點心,卻被我給吃了。我藥效發作,她的陰謀敗露,也在她身上搜找到證據,我不願意事情鬧開大家難為,可惜別人似乎不領我的情。”
“龔家並不願與顧家結親,我知道顧家理虧,在龔家高升的時候,才找上門來,要求履行婚約。而且這個時候的顧家,生意已經出現衰敗,與龔家門不當戶不對。我中藥之後,身子被人瞧去,沒有臉活下來,才會上吊自盡,卻被人給救下來。我以為此事到此為止,卻未料到沈秋她為了龔星辰,並不肯放過我。不但讓胡先生放出流言逼死我,還害死我的婢女!”
“人言可畏,曾參殺人。”顧鶯鶯淚如雨下,傷心欲絕道:“大人,請求您為民女做主!還桂枝一個公道,將謀害她的人,繩之於法!”
劉指揮陷入沉默,如果顧鶯鶯所言屬實,沈秋她們就很有殺饒動機。
而如今的人證物證俱在,事實證明商枝與沈秋就是殺人兇手!
“你們有話要?”劉指揮詢問商枝與沈秋。
一旁掌文書的吏目,將顧鶯鶯的供詞,全都快速的記載下來,並且列出一張罪狀,給劉指揮過目,確認無誤後,遞給商枝與沈秋。
“你們二位若是不能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為自己脫罪,那就簽字畫押!”吏目拿著一支蘸墨的毛筆遞給商枝。
商枝並不去接毛筆,“大人,我們無罪可認!胡先生與顧鶯鶯的供詞作假,我們是冤枉的,還請大人明察!”
劉指揮皺眉,胡先生與顧鶯鶯的話,與他調查來的訊息,並無出入,而且他們還拿出證據,“僅憑你空口白話,本官如何斷定他們的供詞作假?據本官調查得知,你的確收買胡先生,讓他散佈對顧鶯鶯不利的謠言。”
商枝勾唇,諷刺的笑道:“大人如何知道,京城裡流傳的話,不是傳言,而是事實呢?”
劉指揮一怔,如果商枝的話屬實,那麼胡先生與顧鶯鶯的供詞,全部都得推翻!
“沈秋是被冤枉,她沒有在點心裡下藥。我們懷疑是顧鶯鶯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認定她有其他的目的,盯著她身邊的婢女,發現她去茗閣茶樓,聽到他們要散佈二哥強佔顧鶯鶯清白的訊息,我將桂枝抓個正著,要求胡先生散佈實情,是顧鶯鶯自己服下禁藥陷害沈秋,還想敗壞龔家的名聲,帶著桂枝回龔家對峙,而桂枝為維護顧鶯鶯,自己撞上馬車身亡,為的是死無對證!”
“你撒謊!”胡先生立即跳起來指責商枝。
商枝目光冰冷,冷冷一笑,“你我們帶走桂枝,桂枝在桌子上留下抓痕?”
胡先生看著商枝如利刃般森寒的目光,衝口而出的狡辯,哽在喉間。
“大人,您可以派人去茶館,我們與桂枝坐在哪一個位置,您恐怕已經調查清楚,去查證桌子上是否有抓痕。”商枝請求道。
劉指揮使立即派人去茶館。
茶館離衙門並不遠,騎快馬來回,不過兩刻鐘。
很快,士兵回來通稟,“大人,桌子上有幾道抓痕。用的力道很大,抓痕很明顯。”然後將傷痕的形狀長度盡數彙報給劉指揮使。
劉指揮使臉色一沉,“商枝,你還有什麼話可?”
商枝並沒有開口,而是走到桂枝的旁邊,準備掀開白布。
顧鶯鶯眼皮子一跳,頓時知道破綻在何處,她撲過去,一字一句從喉間擠出來,怨毒無比,“商枝,桂枝都被你給害死了,你還想對她下毒手?讓她死不瞑目嗎?你懸壺濟世,卻生得一副惡毒的心腸!”
商枝冷聲道:“顧鶯鶯,你在怕什麼?怕她抓了桌子,指甲縫裡沒有木屑?或者沒有傷痕,一眼能夠戳穿這一句假話?”
顧鶯鶯並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垂淚,用一雙悲慼的眸子望著商枝,掩飾她心中的慌亂。
商枝猛地推開顧鶯鶯,在她跌倒在地的一瞬間,掀開白布,露出桂枝的一隻手。
“你過來。”商枝指著士兵,“你認為那種抓痕,手指上會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