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賀錦榮的異常,一一浮現在眼前。
她每次進書房,看見他在寫什麼,見到是她進來,他都匆匆將東西收起來。那一日,豆豆將他袖中的圖紙給弄得掉下來,他慌張的收起來,當時並沒有多想,以為是緊要的東西,不可洩露出去。如今回想,如果是他剽竊,又何嘗不是做賊心虛?擔憂別人看出端倪?
賀錦榮那一張圖紙,旁邊的註解,都與商枝的一模一樣。
高映月臉色發白,她如何也想不到賀錦榮會做出這種事情。在她心裡,賀錦榮高風亮節,並沒有利益燻心。可商枝的話,卻給她當頭棒喝!
這麼一些年,她錯看賀錦榮!
不知道過去多久,高映月回過神來,神色並不好看,她看向商枝道:“如果真的是相公剽竊你們的成果,我不會偏袒他,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頓了頓,高映月抿著唇道:“相同的,我是他的妻子,也不希望薛夫人落井下石。這只是我的個人意願,並不能阻止你們的行為與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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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夫人,別忘了,你兒子那一條命,是誰給的。”商枝扯開唇角,諷刺一笑,“賀錦榮所作所為,難道不是恩將仇報?”
高映月頓時啞了聲。
商枝對高映月的印象很好,這件事她也是被矇在鼓裡,她並不遷怒高映月。
站在她的角度,的確是要為賀錦榮著想,可惜商枝要維護薛慎之的利益,兩個人意見自然不同,這朋友怕是沒得做了!
商枝便下逐客令,“賀夫人,你也看見了,我們剛剛回京,需要整理打掃,改再招待你。”
高映月點零頭,她往門口走去,腳步忽而一頓,回頭對商枝道:“賀錦榮剽竊薛大饒成果是他的錯,但是如今殃及百姓,我希望薛夫人能夠先放下成見,救助百姓。”她咬著下唇,眼底閃過掙扎,最終握了握拳,“我會服他,讓他將屬於你們的功勞,還給你們。”
雖然高映月心中沒有底,但是她想嘗試。
她心裡期望著賀錦榮沒有壞透。
看著高映月漸漸遠去的身影,商枝皺緊眉心。沿途回京,她在半路上下馬車檢視過堤壩。賀錦榮並不懂這些建築,而工匠也只是給出建議,最終要聽從賀錦榮的安排。賀錦榮擔心水流流失,便將堤壩建高,中間並沒有在一定水位留下孔洞排水,連下一一夜的大雨,水位便會高漲回流,倒淹村莊,若是想要永絕後患,最終還得將堤壩推倒,重新設計建造堤壩。
如今已經淹沒幾個村莊,並無傷亡,只擔心水患過去之後,會引發瘟疫。
不一會兒,宮裡便來人,將商枝與薛慎之請進宮。
商枝與薛慎之收惙一番,進宮面聖。
馬車上,商枝對薛慎之道:“皇上若是不將筒車正名,你便也自己沒有辦法,誰造的誰想辦法,反正到最後都是將堤壩給推了,只是這筒車的功勞,賀錦榮也別想佔去,讓他揹負著罵名!”
他們大公無私為百姓著想,他們的利益,誰又給他們公道?
商枝心眼,愛記仇。
元晉帝想要袒護賀錦榮,那就叫賀錦榮給他分憂唄,反正這麻煩也是賀錦榮惹出來的。
薛慎之捏了捏商枝的手指,淺淡含笑道:“好。”
到宮門口的時候,商枝再次提醒薛慎之,“記住了。”
薛慎之嗯了一聲。
兩人一起進入勤政殿。
賀錦榮面色青白地跪在大殿中間,羅寅、曾濱、裴遠等人都在。
商枝與薛慎之行禮,元晉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薛愛卿,各地水患成災,你可有良策?”
薛慎之拱手道:“不知水患是如何引起?”
元晉帝眼睛一眯,薛慎之今日才回京,沿途經過護城河與大村落,如何會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引起的水患?他裝聾賣啞,是因為這筒車功勞的問題。
元晉帝臉色沉下來,怨怪薛慎之不懂事。他在筒車歸屬感到不滿,便是質疑他的決定!
目光一轉,元晉帝看向商枝,“商枝,你聰敏過人,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水患?”
“稟皇上,臣婦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對醫術略懂一二,至於這國家大事,災人禍,無能為力。”商枝很無奈的道。
元晉帝臉色陰沉,看著一個個打太極的模樣,勃然大怒的一拍龍案,還未發作,便聽見商枝慢悠悠地道:“皇上,每年都有暴雨,甚至比這還要大的風暴雨,為何以前沒有出現水災,今年大片地區受災呢?”
曾濱道:“你有所不知,水患成災,是因為建造筒車引起。如今滿朝上下,束手無策,皇上十分賞識薛慎之,便將你們二人請進宮,詢問可有緩解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