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與薛慎之未免夜長夢多,將筒車推廣出去,而建築堤壩所需要的銀子,則是商枝號召富紳將家中不需要用的東西,拿出來義賣,用來建造堤壩。
商枝與薛慎之很得人心,誰也吃不準自個會不會生病,誰也不知道薛慎之仕途能走多遠,他們一發話,紛紛將家中用不上的東西,拿出來義賣。
筒車順利在各個村鎮建造。
商枝收到村長信的時候,筒車基本上已經竣工。
看完信中的內容,商枝臉色陰沉,她沒有想到,賀錦榮是個偽君子,真人!
他不費吹灰之力,竊奪不屬於他的一切,如何不叫人氣憤?
薛慎之進來,感受到屋子裡冷凝的氣氛,不禁詢問道:“發生何事了?”
商枝直接將信給他看,“這個賀錦榮,真是和賀良廣蛇鼠一窩!都不是個好東西!幸好你一直沒有惦記著賀家給出國子監名額一事,他們不過是為賀錦榮鋪路,你佔他們的好處,今後就得為賀錦榮買賣,你的所有功勞都會給他們搶去!”
薛慎之眼底一片暗色,任誰的功勞被人搶奪,心情都會十分糟糕。
“慎之,賀錦榮已經將功勞包攬去,他的名聲已經傳遍下,我們只怕要吃定這個啞巴虧!”商枝咽不下這一口惡氣!怎麼也想不通,是哪一個環節出現問題!
好端端,圖紙就被洩露出去?
薛慎之倒是十分的鎮定,事已至此,心急也無用,不如沉下心來,想著應對之策。
他仰頭望著開始還藍白雲的空,轉瞬烏雲蓋頂,電閃雷鳴,幽幽地道:“該是你的如何也搶不走,不該是你的,吞下去,早晚會吐出來。”
隨著這一句話落,轟隆隆一聲炸響,頃刻間,傾盆大雨。
商枝琢磨著薛慎之這句話,便知道他心裡怕是有了主意。看著他身上沾上的汙泥,上前解開他的衣裳,脫下外衫,放在一旁的木桶裡,去廚房打水給他洗手。
薛慎之雙手放在銅盆裡淨手,拿著絹布擦乾淨,取來乾淨的衣裳,去淨室洗澡。
商枝給薛慎之做一碗滷肉飯,他洗完澡出來,坐在桌前用飯,商枝取來他換下的髒衣裳蹲在門口搓洗。
嘉郡王妃與秦玉霜幾個人,已經回京城。
沈秋出去給商枝辦事,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除了屋外的雨水嘩啦聲,十分安靜。
薛慎之只用了半碗飯,目光深邃的凝視著商枝,裡面翻湧著令人難懂的情緒,他忽而開口道:“枝枝,若有一日,我違揹你的意願,你會如何?”
商枝搓著衣裳的手一頓,低垂著眼睫,將他挽起的袖子展平,裡面裝滿了泥土,抖落在盆子裡,在木板上用力搓掉泥漬,洗乾淨一件外衫,她才回答薛慎之。
“你如果真的違背,一定有你自己不得已的選擇。只要不是背叛我,我不會對你的事情指手畫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抱負。慎之,你做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援你。”
就像薛慎之義無反顧,支援她的事業。
薛慎之對她的感情,她都看在眼裡,若非逼不得已,深思熟慮,他都不會輕易的不顧她的意願行事。
而違揹她的意願,只有離開清河縣這麼一樁事。
經過筒車這麼一件事,她對杏花村已經看淡許多,這些人曾經救濟過原主,而她還村民衣食無憂,已經是報答恩情。
仔細想一想,她對杏花村的感情,是因為她穿越來到這裡,就一直在這裡生存,才會有不一樣的感情。
另一個,便是因為薛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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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對她的感恩,是因為她能夠給他們帶來富足的生活。
她又何必因為這些不知冷暖的人,將薛慎之困在這的一方地裡?
賀錦榮敢剽竊薛慎之的成就,又何嘗不是欺負他微弱?
薛慎之得到確切的答案,心裡便毫無顧忌。
“如今已經到兩月之期,我該給皇上一個答覆。”薛慎之將碗筷收進廚房裡,走出來對商枝道:“我等你給林玉兒切除臉上的痦子,再一起動身回京。”
商枝將衣裳放在清水裡洗兩三遍,晾曬在雜房的竹竿上。
“我明就給林玉兒切痦子。”
這個手術對於商枝來,只是一個手術。
林玉兒的痦子隨時有病變的可能,不能再拖下去,商枝已經做好準備,刻不容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