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帶著沈秋與龔星辰,一起從桃林另一邊給繞出去。
馬車已經在山腳下等著,一行人坐上馬車,商枝連忙拿出茶壺,拔出木塞子,取出一隻茶杯倒茶,一口氣喝完。
沈秋疑惑的說道:“小姐,您怎麼知道後山還有一條路?”
商枝在知道文氏與寶翎挖坑放毒蠍招待她的時候,她就猜到寶翎一定會來。因為在太后面前,她吃了悶虧,若說之前是想要報仇而已,如今對她就是恨之入骨了,以她睚眥必報的心性,一定會想要看她慘烈的下場。
商枝就摸清梅園的地形,找到一條從後山下去的路,這樣事發之後,從梅園正門出來,一定會被人排查。而沈秋在大廳裡動過手,容易被人指認出來,最好的方法就是另尋一條路。
她在山裡採藥走慣了,方向感很強,真的給她找到一條路。
“我特地來林子裡摸過地形。”
沈秋還有一事不解,很疑惑,“我們身形相似,但是長的不像,您不擔心被認出來?”
“不會。”商枝很篤定,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她會一個人下馬車去大廳,就是故意在文氏和寶翎面前露臉,讓她們看見她的穿著打扮。正好又是晚上,光線本來就不太強烈,在看不清楚臉的時候,人下意識會辨認對方穿的衣服。
她開始打算找一個理由離開大廳,正好龔星辰跟過來,又被寶翎派來的人追蹤,她便有一個理由離開,將龔星辰送出梅園。
這個時候,她就讓沈秋低著頭一個人進來,寶翎看著沈秋和她一樣的穿著打扮,不會起任何的懷疑,因為在她們的心裡,商枝是不知道她們的打算。而文氏慣常喜歡坐在角落裡,沈秋錯開文氏的視角,坐在她固定的位置,這個位置也是文氏特地給她留的,不會讓被人給佔去,因為這是文氏給刺殺的優伶一個暗號。
寶翎與文氏將她置於死地是勢在必得,所以寶翎看見她並沒有在大廳的時候,一定會被她的挑釁給刺激,繼而下來親自動手。
她送龔星辰去馬車上時,給他一包迷藥,讓他到時候引開寶翎帶去的護衛給迷暈,她親自引寶翎去坑洞。寶翎知道坑洞的位置,商枝才故意在林子裡亂轉,激怒寶翎,讓她失去理智,記不住方向,掉進坑洞裡。文氏那一邊,傳遞假訊息給護衛,將文氏引過來,沈秋動手讓文氏將人撞進坑洞裡。
只可惜,讓寶翎逃過一劫,還沒來得及動手,梅園管事請來的差役給壞事了,只能先離開,免得被搜捕出來。
商枝唇邊浮現一抹冷笑,寶翎死不了,她也能消停一段時間吧?
畢竟她還在禁足呢,偷跑出宮,違背太后的命令,也會受到一定懲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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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星辰脫掉靴子,看著有點紅腫的腳踝,皺眉說道:“這林子黑魆魆看不清,地又不平,我把腳給崴一下。幸好你給的迷藥有用,一包藥粉全給放倒了,不然我準得被他們當雞仔宰了。那些人倒在林子裡沒事吧?被差役找到怎麼辦?”
“那些護衛也不知道文氏怎麼死的,他們是奉命捉拿我,差役抓到也不礙事。”商枝湊近檢查龔星辰的腳踝,只是傷著筋,拿著帕子擦擦手,“回去後給你冷敷,過兩天用舒筋活絡的藥酒擦一擦,不用多久就能好。”
“不太痛。”龔星辰嘗試在地上踩一踩。
“現在不痛,你加重傷勢,明天起來有你罪受。”商枝靠在車壁上,按著被冷風吹刮疼痛的耳根,心裡放鬆下來,沒有寶翎搗亂,薛慎之能夠安心的殿試。
回到屋子裡,商枝去藥房取來硝石,在一個大盆裡倒一些水,將硝石倒進去,將小盆放入大盆,舀一勺水倒進小盆裡,半個時辰不到,小盆裡的水結冰。
商枝取出冰,用絹布包裹住,然後給龔星辰冷敷。
“你們的布莊弄得怎麼樣了?”商枝詢問起龔星辰。
龔星辰眉飛色舞道:“我們盤下一個經營不下的染坊,包括布莊,繡房,裡面有工人與繡娘,我們已經在經營,再僱一些人就差不多了。”
“什麼原因經營不下去?”
“他們太差勁,一個染坊,只能調十種不到的顏色,太過單調,如何經營得下去?”龔星辰被魏嬌玲帶著去魏家染坊轉悠一圈,“魏家能調二十多種,魏嬌玲雖說是魏家子女,卻也不能得到秘方。我與魏嬌玲合計過,她懂的,我懂的,加一起才十幾種,遠遠不夠,我想去走訪收購幾家染坊,能不能買到秘方。”
“難!”商枝問,“你們這十幾種都染出來了?”
龔星辰撓了撓頭,“色彩不純,還在除錯。”
“你們是接手別人現成的染坊,裡面有老師傅,他們怎麼如何除錯比例,怎麼會色彩不純正?”商枝反問。
龔星辰苦惱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真正要調出想要的顏色,還得需要時間。”
“明天我去看一看。”商枝覺得肯定是有哪些環節錯了。
龔星辰對商枝很有信心,連連點頭,“好,我先去睡了,明天一早咱們去染坊。”
商枝無奈的搖頭,“真是藝高人膽大!”
等龔星辰洗漱出來,商枝拿著衣裳去洗澡,將衣裳洗乾淨,晾在騰出來的空房裡,用寬大的布巾包裹著溼發,她去薛慎之的書房中,攤開一張宣紙,拿著毛筆,按照記憶力筒車的模樣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