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揚眉,這是來砸場子的?
“客官,您的下唇蒼白,這是胃虛寒的症狀,我給您的這碗四神粥,正是強健脾胃的功效。”商枝猜不出樓夙的身份,她在對面坐下,“公子若是不介意,我可以為你號脈。”
樓夙沉默半晌,攏袖,伸出手腕。
商枝手指搭上手腕前,淨月拿著一方手帕蓋在腕上,商枝不由看他一眼,淨月仰頭望著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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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枝隔著手帕號脈,他的脈象是細脈,脈來細小如蛛絲,這是諸虛不足之症。下一瞬,便成為微脈,脈象極細微,模糊且軟,似有若無,這種脈象是亡陽之症,氣血大衰的凶兆。
一個人的脈象不可能變幻這麼快,除非是他有意為之,控制住自己的脈象。
想到這裡,商枝嘆息道:“公子,您想吃什麼都別拘著,回去後有什麼沒有交代的,全都一併交代清楚了。”
屋子裡的氣息凝結。
淨月擰著眉,不滿道:“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商枝道:“他這病,我治不了。”
淨月瞠目,看著好端端的主子,怎得在商枝口中,似得了不治之症?
樓夙望著空了的粥碗,總結道:“她醫術不精。”
彷彿了卻一樁心事,樓夙不再停留,起身離開。
回到馬車上,淨月問道:“主子,商姑娘的醫術如何?”
“還行。”
“與您相比呢?”淨月話一出口,脖子一冷,涼颼颼的。他摸著脖子,看向樓夙,只見他闔著眼,氣息均勻,仿若熟睡過去一般。淨月想起樓夙吃了商枝做的一碗粥,最後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不禁問道:“明日屬下再來杏林館買一碗粥?”
回答他的是一室靜寂。
——
文貴妃有商枝的提點,對永安出宮約束的很緊,就擔心她涉世未深,被人騙了還不知道,以為對方對她用情至深。
文嫻與禮王的婚禮定在二月初一,會試之前。
文嫻最開始不樂意嫁給禮王,又哭又鬧,關在屋子裡鬧絕食,文伯爺一點也不心軟,撂下狠話:你不嫁,拖累文伯府,那你就吊死得了!
文嫻再也不敢鬧,老老實實吃飯,繡嫁妝。偶爾有時候與禮王見面,培養感情。
馬上就要婚禮,文嫻約永安出來逛街,買一些婚禮需要用的東西。
有文嫻在,文貴妃便鬆口,讓永安出宮。
禮王與永安一起去文伯府接文嫻。
文嫻穿著紅色挑金線的襖裙,身段玲瓏,款款而來。
她對禮王視而不見,挽著永安的手臂,拉著她上馬車,“他怎麼也來了?”
禮王並未氣惱,溫柔挑起簾子,讓她們兩人上馬車。
文嫻冷哼一聲,抱怨道:“他是娶不上別的女人還是怎麼?我對他態度這般惡劣,他一直笑容不變,溫柔周到,一點脾氣也沒有。我若是他,一定找皇上解除婚約。一個王爺,被女人這般甩臉子,窩不窩囊?”
永安心說那個女人是你自己,大皇兄要計較起來,吃不了兜走的可是你!
“表妹,這是父皇賜的婚,大皇兄對這樁婚事不滿,就是對父皇不滿。你是父皇挑上的兒媳,大皇兄不對你好,該對誰好?”永安覺得大皇兄做的對,縱然是窩囊一些,可這門親事沒法取消,這般做不授人話柄。文嫻若是繼續作鬧下去,今後娶進府,大皇兄如何待她,別人也只會說是文嫻的錯,才將大皇兄逼得與她離心。
文嫻沒有吭聲,陰沉地臉上佈滿不屑。
她心心念念著的是薛慎之,他通身的氣質仿若雲中清月,又如雪中霜花,冷冷清清的性子,一旦溫柔起來,令人十分著迷。
文嫻見過薛慎之的溫柔,雖然不是對她,依舊令她痴迷不可自拔。
禮王的溫柔,就像一潭死水,毫不吸引人,反而令她噁心。
文嫻捂著心口,她想薛慎之若能夠對她溫柔一回,就是叫她立馬死了,也是甘願的。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拼了命的想!
永安掀開簾子,看見馬車是去往桃溪街,看來大皇兄是打算先用完午膳再去逛。快要下馬車時,永安苦口婆心地勸說道:“表妹,這樁婚事你們無法反抗,馬上就要成親,為什麼不能嘗試著接受大皇兄呢?你這般討厭他,成親之後,這日子如何過得下去?”
文嫻緊咬著下唇,嫉恨道:“表姐,你懂什麼?當你心有所屬後,恨不得將你的全部給他,眼底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也恨不得付出一切代價,將他據為己有!他看一眼別的女人,都會嫉妒得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