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很困頓,眼睛都要睜不開,“為著文嫻的事情?她就是一個不夠看的人,有什麼可擔心的?你難道真的會被她搶走?”
薛慎之靜靜地凝視著她,望著她眼睫一眨一眨,幾乎要粘著下眼瞼,又費力的睜開,彷彿隨時都能夠睡過去。
商枝良久沒有等到他回話,柔軟的手掌放在他的臉頰上,“我說過你是我的,你這輩子就是我的,誰也不能將你從我身邊搶走。除非是你自己要離開,我不會留你。”
沒有一個人能留住一顆想往外走的心,即便用盡手段留下來,也只會變得面目全非。過往美好的一切,隨之變的可憎。
薛慎之心中悸動,將她摟入懷中,“不走,誰也搶不走。”
商枝捧著他的臉頰,仰頭在他薄唇上親一口,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吧,明天要去置辦年貨。”
薛慎之抱著商枝,睜著眼睛望著夜色朦朧的冬夜,目光晦澀,一整夜未曾閤眼。
天矇矇亮,薛慎之做完早飯,溫在灶上,寫一封信放在懷中,匆匆出門。
商枝起來的時候,沈秋已經將鍋子裡的早飯端出來。
幾個人吃完早飯,趕著牛車去置辦年貨。
乾貨,對聯,窗花,炮竹等瑣碎的東西,整整堆滿一輛牛車。
龔星辰揉著肚子道:“我們去酒樓吃中飯再回去。”
商枝逛得累了,她很贊同,“挑選一家好吃的酒樓,正好咱們的酒樓快要開業,能不能從別人的酒樓裡,學到一些東西。”
龔星辰早就打聽清楚,帶著她們去滿香樓。
滿香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此刻正值晌午,酒樓裡幾乎座無虛席。
跑堂接待他們道:“二樓還有雅間,客官請上二樓。”
“有勞。”
商枝跟在跑堂身後上樓,進入雅間。雅間內有些悶,商枝推開窗戶,就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從對面的酒樓出來。
商枝緊盯著薛慎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和襄王攪合在一起。
龔星辰湊過來,“你在看什麼……”話音戛然而止,他看著薛慎之站在茶館門前,滿面笑容,目送著襄王上馬車離開,笑容轉瞬蕩然無存,面色沉鬱的可怕。
下一刻,商枝將窗戶關上。
龔星辰摸著差點被夾住的鼻子,控訴道:“妹妹,你……”看著商枝面色清冷,他抬手端一杯茶遞給商枝,“慎之如今是式微,就是一個衙役都能隨便欺負他。他是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只怕他自己都不能釋懷。”
“我……”
“你的通情達理,只會讓他更難受。”龔星辰手搭在商枝的肩膀上,推著她到桌前,將她按在凳子上,“想要成為人上人,必先吃得苦中苦。他肯為你勉勵上進,你該高興他不是庸碌無為之輩。”
商枝頷首,“今日這件事,不要在他面前透露。”
龔星辰與沈秋點頭。
這幾日除了宮中傳出文貴妃娘娘身體大安,能夠孕育子嗣的訊息,在朝野掀起一陣風浪之外,算得上風平浪靜。
商枝在藥方煉製不少美膚膏與一些傷寒藥。
龔星辰將藥膳館與美膚館的鋪面給裝修好,只等著年後挑選吉日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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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突然傳來一件大事,禮王向元晉帝檢舉,送往白嵩城的銀子有問題,請元晉帝派人去徹查。
元晉帝指派曾濱前往白嵩城,查出銀子有一半是假的,全都已經分發在百姓手中,一時間百姓怨聲載道。
皇后派去的人遲了一步,豫王已經將災銀分發下去,豫王得知銀子有問題,一直在想補救的問題。
補救方案沒有想到,卻被曾濱抓拿到證據,扭送入京。
這一批災銀豫王接手的時候就有問題,但是沒有證據,有口難言。
曾濱核查,一共損失一萬兩白銀,元晉帝震怒,下令將豫王關押宗人府。
皇后病倒了,聽說是文伯爺將訊息透露給禮王,對文伯府是恨之入骨。
興寧侯對文嫻嫁給禮王便頗有微詞,豫王的事情一出,徹底與文伯府翻臉,各自為政。
商枝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覺得大快人心。
豫王是皇后的命,如今豫王身上揹負貪墨災銀一案,只怕在元晉帝面前,記下一筆,今後很難再受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