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將這裡當做自己家,不必拘束。”商枝站在門口,對沈秋說道:“屋子裡還有兩個人,等他們回來介紹給你認識。”
“好。”沈秋惜字如金。
商枝鑽進廚房去做飯。
沈秋打掃乾淨屋子,看著在廚房忙碌的商枝,把院子裡的柴給劈了。
龔星辰推門進來,一手燒鵝,一手菖蒲酒,看著院子裡揮刀柴裂的沈秋,英姿颯爽的氣勢,震住他了。
沈秋往門口瞥一眼,龔星辰嘿嘿乾笑道:“我……我走錯了,我家也在這附近。”他一邊說,一邊退出去,順便將門合上。
不一會兒,龔星辰推開一條縫,腦袋擠進來,見沈秋冷眼望過來,連忙說道:“這……這就是我家。剛剛沒有走錯!”他直起腰桿,大步走進來,“你是枝枝的好友?我以前沒有見過你。”將燒鵝往前一推,“請你吃燒鵝。”
沈秋只在龔星辰進來時看一眼,之後將他視若空氣,將一堆柴劈完,又去挑水。
龔星辰撕下一隻鵝腿塞嘴裡咬一口,看著沈秋挑起一擔水健步如飛,提起擱在地上的菖蒲酒,往屋子裡走去,“妹妹,外面那位女子是誰?”
“她是沈秋,留下來保護我的,你對她好一點,別欺負人。”商枝叮囑龔星辰。
龔星辰透著半開的窗子,看著輕輕鬆鬆挑著一擔水,左肩扛著一根粗大木頭回來的沈秋,嚥了咽口水,“她不欺負我就很不錯了。”
商枝斜睨他一眼,看著在院子裡勤快乾活的沈秋,“人家才不會欺負你。”
龔星辰默默往嘴裡塞鵝腿,緘默不語。
商枝做了四個家常菜,最後一道菜起鍋的時候,薛慎之才回來。
薛慎之看著家中多出來的一個人,朝沈秋略頷首,將手中的書冊放進房間裡。
商枝將碗筷擺好,見沈秋盯著飯碗,她愣一下,頓時記起秦景凌吃飯用大碗。練武的人,都應該吃得很多?
她將小飯碗換上一個大碗,讓沈秋坐下。
沈秋一言不發地坐在擱著大碗的位置上。
商枝看著沈秋皺緊的眉心鬆開,舒一口氣,給她裝一碗大米飯,指著龔星辰與薛慎之道:“這是我二哥龔星辰,這是我未婚夫薛慎之。”
沈秋向他們略微頷首,算是打招呼。端著大碗,等商枝夾菜之後,她再動筷。
龔星辰看著沈秋端著大碗吃飯,一連吃兩大碗,差點被一口乾飯噎著。實在是他娘吃的飯像被數過,多吃一口飯,嚷嚷著腰變粗了,下一頓得少吃兩口。
他第一次看見吃飯如此豪放不做作的女子。
看見胃口好的人,吃飯都香。
龔星辰忍不住多吃一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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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枝收拾碗筷放在廚房,沈秋進來洗碗。
“你只是來保護我的,不用和我搶著幹活,你已經做了很多事情。”商枝讓沈秋去外面休息,之後去洗漱,早點睡覺,明日還得出去買年貨。
沈秋轉身出去,拿著換洗的衣服去洗漱。
龔星辰拿著新買的小人書趴在床鋪上,看得津津有味。
薛慎之在書房將今日老師佈置的課業完成,晾乾墨,放在籃子裡,提著油燈出來,屋子裡的人早已經回房睡了。
他拿著衣物洗完澡,推開商枝的房門,坐在她的床邊上。
清冷的月光傾瀉而入,淺淺地籠罩在她的安靜的睡顏上,清冷的眉眼柔和起來,薛慎之指尖停留在她的眉梢,輕輕順著眉形描繪,看著她不適的皺眉,又忍不住將她緊蹙的眉心撫平。
今日他聽見文嫻進宮請求文貴妃賜婚的訊息,最後雖然文嫻指婚被禮王,卻也讓他意識到自己太過微弱,遇見強行壓制在頭上的事情,就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需要藉助旁人的力量。
沒有哪一刻,如同此時這般,他迫切的需要權勢。
他需要成長到無人能夠左右他,而商枝亦能隨心而為的地位。
薛慎之一路上走來,他想過許許多多,眼下,將來,統統都設想過一遍。
越想便越覺得愧對商枝,她太過優秀,又有不凡的家世,若非他幸運的在進京之前與她訂下婚約,只怕以她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成為她的未婚夫。
薛慎之和衣躺在床榻上,連人帶被子的擁進懷中,緊緊地,幾乎要勒進骨血。
商枝被薛慎之勒醒了,迷迷糊糊地從被窩裡伸出一雙手,將薛慎之推開一點,嗓音微啞道:“你勒得我喘不上氣。”滾出薛慎之懷裡,掀開被子蓋在他身上,“你只穿一件底衣,又不蓋被子,著涼了可怎麼辦?馬上要過年了。”